錦王手中緊緊地攥著一張信紙,雷尚書剛差人萬里加急傳書向他稟報戶部的八十萬兩官銀不翼而飛。
此事還未呈報陛下,但今日亥時之前必須稟報,要是找不到官銀,雷尚書的烏紗帽不保不說,就連這顆腦袋也不知道保不保得到。
若銀子真的找不回來,他這個王爺也會受到牽連,輕則免職,重則身陷囹圄。
他必須查明真相,找回官銀。
快上馬車的時候,小立子問了一句,“明日太子生辰,王爺去嗎?”
“去。”錦王眼眸微沉,官銀失竊案他懷疑和太子有關,他必須去。
“給太子準備一份生辰禮。”
“啊?”小立子愕然,以往太子生辰,自家王爺是從來不理會的,更別說送什麼禮物了。
“那送什麼好呢?”王府雖說日子過得沒有以前那麼拮据了,但也並不寬裕。這送太子東西的事情可太讓小立子為難了。
上了馬車後,從簾子裡冷冷地傳出來一句,“王妃娘娘說送什麼本王就送什麼。”
王爺的一句話讓小立子豁然開朗。
王妃娘娘本就是王府當家主母,這次太子生辰宴她也不可能再以閣主身份參加。再說了,比有錢誰比得上他家娘娘啊。
就是再給他太子修一個東宮都沒有問題。
給太子送生辰禮的事情很快傳到了文香苑。
青竹和王嬤嬤百感交集,王府本就和太子府不和,這禮物要是送不好整個王府都要遭殃不說,還要將過錯怪在王妃娘娘身上,這可如何是好?
可蘇知之卻當什麼事也沒有,悠閒地曬著太陽。
今日陽光難得溫暖愜意。
搖椅上的蘇知之閉著眼睛,時而張嘴吃一口青竹喂在嘴裡的醪糟湯圓。
香軟可口,還有淡淡的酒香,比起昨日在書房裡聞到的味道不知好上多少。
“小主,這是華陽殿那邊送來的。”
青竹緩緩展開,是一卷手寫的詩稿,上面的簪花小楷如溪水般細水長流,這詩的意境也如這字般讓人回味無窮。
“這是華陽公主寫的?”
王嬤嬤喜笑顏開地走來,“是啊,王妃娘娘,這詩卷是挑的公主覺得寫的最好的一卷,這幾日,公主殿下跟著夫子認真苦讀,就連昨日王爺酒醉不醒,都沒有去過問。”
眉間染上一層濃濃的喜悅,都說見字如見人,看這筆鋒和力度,也看得出來華陽公主是真的不願再做任何人的附屬品,更不想再依賴任何人了。
從此,自己才是自己的希望。
蘇知之欣慰一笑。
再過兩個月的三月二十九,就是三年一次朝廷舉辦的女試,女試會挑選些有真才實學且未出閣的姑娘。
這考試雖不像科舉考試那樣能決定人的一生。
但也是挑選今後的女官的重要依據。
要不是蘇知之自知文章寫得稀爛,又嫁人為婦,不然怎麼招都得去考一考。
考試前三甲也叫女狀元,女榜眼和女探花,另外排名前二十名的女子叫做女學士。
排名前二十的女子能讓整個家族引以為傲。
她知道蘇晚晚三年前也去考過,還得了個第四名。
而前三名的女子容貌遠遠不及蘇晚晚。
因此蘇晚晚一度成為戍京城第一才女。
因為這事兒,在王府的時候,蘇知之威逼利誘,讓芙蓉說出了實情,蘇晚晚買通了考官,用移花接木的辦法,將她狗屁不通的文字換成了錦繡文章。
如今華陽公主也要參加今年的女試,公主身份尊自然不需要買通任何人,都能得一個較好的名次。
可見如今華陽公主的韌勁兒,是不得個女狀元不罷休的了。
“王嬤嬤,我這屋裡有能安神助眠的藥丸,都給華陽殿送去,記得讓公主殿下一定要注意身子。”
“是,王妃娘娘。”
王府裡是多久沒有出現這麼和諧的場面了,以往華陽公主和幾位王妃都是掐脖子,薅頭髮的關係。
如今有了王妃娘娘在,華陽公主對待下人的語氣都柔和了幾分,今後說不一定王府還會出一個女狀元了。
王嬤嬤嘴角上揚,浮現出一抹久違的笑容。
“小主,明日太子生辰,王府送什麼好呢?”
青竹憋不住還是將問題拋了出來。
手裡的詩卷,蘇知之遲遲捨不得收攏,突然詩裡面的一個水字讓她靈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