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的命令也不聽,你是找死嗎?”他將劍放回劍鞘中,可心裡的怒火卻絲毫未減。
“來人,將小立子拉出去杖二十大板。”
錦王身邊站著十幾個身穿鎧甲的死士,他們本就在暗中保護王爺,一聽到命令全都到了錦王的身旁。
準備按照王爺的吩咐行事。
“且慢!”
蘇知之淡然上前,“不就是去柴房嗎?路我熟,可以自己去,小立子為了救你,跪在我永明閣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你今日不分青紅皂白要打他,你還是人嗎你?”
眼下,蘇知之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閣主身份,就連那張欠條也在放老頭那裡,看今天的情形,錦王早已失去了理智,說什麼都無用。
“稍息的哥哥,別跪著了,這麼冷的天膝蓋會疼的。”蘇知之溫柔地說道。
小立子一下子反應過來。
之前閣主問過他,稍息是他弟弟嗎?
難道王妃娘娘真的是閣主?
看這身形真的很像。
小立子被自己的這個猜測驚訝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王爺,王妃她真的是......”
“起來吧,這次本王暫且饒了你,但再有下次,決不輕饒!”
小立子剛到嘴邊的話被吞進了肚子裡。
他知道這個時候他說什麼王爺都不會相信的。
躲在屋子裡面的王嬤嬤和青竹透過窗戶看見了跪在地上的小立子,一看情況就不對勁兒,說不一定王妃娘娘有什麼危險。
“青竹,我們出去瞧瞧。”
青竹雖說十分畏懼這個王爺,但為了小主,她決定豁出去了。
可一出房門,就看見十幾個身穿鎧甲的侍衛,緊緊地跟在小主的身後,看這氣勢洶洶的姿態不像是在保護,而是像是在看押犯人一樣。
小立子踉踉蹌蹌地走到王嬤嬤跟前,他心想王嬤嬤是王爺的奶嬤嬤,若是王嬤嬤向王爺求情,不知道會不會迴旋的餘地。
“王嬤嬤,王妃娘娘要被王爺關到柴房去......”
什麼?
青竹聽到這裡就瘋了一般跑了出去,她要伸手去拉她的小主。
“小主,小主......”
兩名侍衛攔住了青竹,青竹拼命地掙扎,可越掙扎越掙不脫。
兩名侍衛像扔廢品一樣,將青竹扔在了地上。
“噗通”一聲,青竹感覺全身的骨頭像是被裂開了一般,
“誰允許你們推青竹的!”蘇知之回過頭怒斥道。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青竹爬了起來,要去救自己的小主。
蘇知之大喊一聲,“都給我回去,不就是待幾天柴房嗎?弄的好像是去赴死一樣。青竹,王嬤嬤,你們誰也不許向王爺求饒!”
蘇知之心裡有數,不出一個時辰,隱藏在王府裡永明閣的弟子就會將訊息帶到永明閣。
方老頭,這次就靠你了。
她看了一下灰濛濛的天空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此時的王嬤嬤正跪在錦王跟前。
她太瞭解王爺的秉性,此時她越是求饒,只會越激怒王爺。
她沒有說話,只是含著淚水默默地跪著。
錦王暗紅的眼緩緩閉下,手上被碗劃破的血痕長長的一條。
直到最後一滴血染紅了雪地,他才呼吸了一口氣,睜開了雙眼。
他沒有回頭看蘇知之一眼,就離開了文香苑。
雪靜靜地飄落。
他想起在皇宮的有情殿,蘇知之和自己母妃一起打雪仗的情景。
她的眉,她的唇,她的笑,她從不屈服的性子。
這個女子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陰魂不散,趕也趕不走。
他走的腳步很沉重,重到就快要倒在雪地上。
為什麼會是永明閣閣主?
他的救命恩人卻成了他的敵人。
他狠了狠心,要是永明閣閣主真是她的情郎,這情郎自會前來相救。
想要成全他們,絕無可能!血痕在手心上,風一吹過,很疼。
興許是疼得麻木了,錦王竟然沒有任何知覺了。
王府的柴房曾經關著的都是些不聽話的下人,關王妃娘娘還是頭一回。
柴房裡,幾堆廢柴,一些破碎的布匹,空氣中揚起塵土,讓人呼吸一下,都難受的緊。
一扇小小的窗戶高過蘇知之的頭頂三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