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走後,白雲才心虛地將手從蘇知之的手腕上拿開。
等蘇知之和白雲在一處偏殿內擦乾了身子換好了衣衫,
偏殿裡掌事嬤嬤為蘇知之和白雲取來的是兩件宮裡面婢女的衣服。
可就是這樣一件普通的再普通不過的粉色襖裙,蘇知之卻穿出了國色天香的感覺。
白雲始終不敢直視蘇知之的眼睛,她很小聲地問:“王妃娘娘不記得你生母的樣子了嗎?”
不知一向只愛舞刀弄槍的白雲怎麼會關心起自己的親生母親來,蘇知之笑道:“興許是生母也不喜歡我吧,自出生第一天起,我就在蘇家了。”
愧疚之意像毒藥一樣鑽進白雲的血液,而後瀰漫了全身。
“也許你的母親就在身邊。”
這句話她說得特別小聲,以至於蘇知之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白姑娘,方才可是在和我說話?”
白雲笑了笑,沒有回答。
倒是元寶興奮地出現在她們跟前。
“蘇閣主,白姑娘,你們沒事了吧?我看到蘇晚晚都和錦王爺一同出宮了。”元寶吸了一口氣,一隻手牽著蘇知之,另一隻手牽著白雲。
“今日我們三人也算是很有緣分,白姑娘和蘇閣主更是經歷了生死,不如我們安和園三結義好嗎?”
“行。”蘇知之沒有猶豫。
能和白將軍和元丞相的女兒結為姐妹,也是一大幸事,今日的花神宴也算是沒有白來。
白雲出於愧疚和感恩,她也很爽快地答應了。
今後蘇知之有困難,她定會全力相助,只是手腕上的梨花印記,她卻躊躇不定,不敢開口。
她知道自己是怕,怕一旦真相要是真的是她想象的一樣。那麼她就會成為那個假千金,被人嫌棄的假千金。
可真相到底是什麼,她暗自決定要調查清楚。
三人結伴一起出了皇宮。
臨別的時候,她們有些難捨難分。
蘇知之留戀的是她們心中的坦蕩。
可她也不明白為何卻從白姑娘閃躲的眼神裡看出了幾分尷尬。
等看著元寶和白雲走後,蘇知之也坐上了馬車。
方悔已經在宮門外等候多時了。
“閣主,我們回永明閣嗎?”
方悔不想讓自己的閣主再回錦王府受那個蘇晚晚的氣了。
“不,回王府。”
這王府,蘇知之必須回,她還沒有等到聖旨,她不能輕易離開,若衝動回到永明閣,會落人口舌,今後再想入朝廷,難度會增加許多。
再說了,她也不想這麼快就隨蘇晚晚的意。
蘇晚晚得罪了白將軍,她以後都不用親自動手,白家人自會替她教訓蘇晚晚。
青竹始終陪著蘇知之,從知道自己的小主是永明閣閣主開始,青竹越來越擔心小主的安全。
她知道人越是顯赫,越容易遭人妒忌,今日就差點又被蘇大小姐陷害了去。
馬車停在了熟悉的王府門口。
蘇知之冷冷地瞧了一眼門上掛著的牌匾。
今日陛下的腿疾明顯是差不多痊癒了,可他卻遲遲不提他的承諾。
天子怎麼能言而無信呢?
蘇知之低頭沉思。
“王妃娘娘,你可回來了,華陽公主呢?怎麼沒有見到她的身影。”王嬤嬤在門口等著她們的回來。
青竹回道:“公主殿下應該還在和那些女眷們玩葉子戲了,小主還提醒過公主不要玩太久,這玩意兒玩久了會上癮的。”
王嬤嬤一聽公主在玩葉子戲,自是知道不到天黑,公主殿下鐵定不會回來。
“咦,老奴記得王妃娘娘去參加花神宴時穿的衣服不是這件啊。”
蘇知之笑了笑,直接往文香苑的方向走著。
青竹本就憋不住話,又為小主鳴不平,悄悄地將一切告訴了王嬤嬤。
知道了今天在宮裡的月半橋發生了這樣的事情,王嬤嬤眼睛瞪得比桂圓還要大上許多。
“這嫡平妃娘娘是豬腦子嗎?”
此話一出,已經回到暖閣裡坐著的蘇知之都笑出了聲。
“確實是豬腦子。”
王嬤嬤聽宮裡面楊嬤嬤說過,如今白將軍可是陛下都要禮讓三分的人物。
只要有白將軍在,大魏江山才在。
這個蘇晚晚怎麼會將白將軍的女兒推下湖裡。
真是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