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晶瑩剔透的眼淚掛在了蘇橫的眼角處,一眨眼便會掉落。
當年蘇家人都沉浸在晚晚帶來的福氣當中,只有他知道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金子底部比螞蟻還小的那個知字,他是唯一一個發現的。
他以為是良知的知,知識的知,唯獨沒有想過是蘇知之的知。
他扇了自己一巴掌,“知之,大哥信你。”
這滴淚在蘇橫掌心落在臉上的一剎那,滴到了地上,消失不見。
就像蘇知之對大哥的信任一樣,消失不見了。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蘇橫,“可我不會再相信你了,大哥。”
語氣中沒有半點憂傷,像是已經失望透頂後的平淡。
蘇文一時分不清楚對錯,他好像怎麼開口都是錯的。
可要是蘇知之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出戏他們就沒有必要再演下去了。
金子早就還了,還還了一萬六千兩?蘇家為她花的一千兩,還有被騙的五千兩,蘇知之早就還清了啊,況且被騙的金子也沒有證據說明和蘇知之有關。
可這人是她綁的,冰水也是他潑的。
蘇文躊躇不定,低下頭沒有說話。
見三位哥哥鬼迷心竅都不再懲罰蘇知之了,蘇晚晚徹底急了。
“娘,你看三位哥哥,他們都信蘇知之,不信他們的親妹妹。”
蘇夫人安撫地拍了拍蘇晚晚的手背,“有娘在,不怕。”
蘇文也開了口,“晚晚妹妹,三哥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們說好了是要錢的,可要是真的蘇知之已經還過錢了,我們再這樣做確實是說不過去了。”
“她蘇知之還的清嗎?她欠我家晚晚的還的清嗎?”
嗓音裡充滿著怨恨,蘇夫人說完這話,沒有半分猶豫地從袖口取出一瓶藥。
“錢可以不還了,可是這命......”
蘇晚晚和蘇夫人對視著笑了笑。
蘇晚晚趕緊給母親遞了一個催促的眼神,蘇夫人像是著了魔一樣。
第一次想要對人下毒手,還是對自己曾經呵護有加的女兒下毒手,蘇夫人的手不自覺地顫抖。
“知之,你這身子骨弱,又剛剛被你二哥潑了冰水,喝了這個強筋壯骨的藥,一定會好起來的。”
這藥瓶還沒有湊到蘇知之的跟前,一股濃烈又刺鼻的味道傳來。
蘇知之冷笑,“蘇夫人給我喝的不是什麼讓人強筋壯骨的藥,而是讓人一命嗚呼的鶴頂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