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什麼?”此時雷尚書根本顧不上剛剛跪久後膝蓋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聲音裡顯得慌張和迫不及待。
“在城西郊外有一處農戶,家裡養了上千只黑蟻鼠。”小立子喘上了一口氣又接著說道:“而且這人曾經是墨家山莊的弟子。”
墨家山莊?
這個名字讓蘇知之心中微微一顫,這不就是蘇家人扣在她腦袋上的罪名嗎?說她是墨家山莊派來的奸細。
此事竟然和墨家山莊有關?
墨家山莊竟然和太子還有牽扯?
一刻都等不及了,蘇知之也想找到墨家山莊墨夫人,查明自己的身世。
錦王心中一急,“走,去城西郊外。”
剛到馬車旁,錦王露出一絲擔憂,“這郊外荒山野嶺的,王妃還是不去的好,雷尚書派人將王妃娘娘安全送回王府。”
“不必了......”蘇知之伸出手阻止道:“線索是我發現的,王爺還想過河拆橋不成?我一個在玄林塔待了五年的亡命之徒,還害怕什麼荒郊野嶺?”
迎上這堅毅勇敢的目光,錦王只能點頭默許。
從寬敞的大路到狹窄的林蔭小路,快馬加鞭,一路顛簸,終於停在了城西郊外的小路上。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楚善和手下都是藏在暗處,悄悄觀察。
出門的急,雷尚書的官服還披在身上,錦王更是脫下了夜行衣後換上了一身錦繡華袍。
小立子找來兩套農戶的衣服扔到了馬車裡。
“你不下車嗎?”錦王拿著衣服瞪了瞪蘇知之。
“還是老臣下馬車換吧。”雷尚書邁著他不是很利索的腿在下人的攙扶下下了馬車。
“這下沒人了,王爺可以換了。”
“本王剛剛是叫你下馬車。”
“是嗎?”蘇知之故意裝作沒有聽懂的樣子,“我們本是夫妻,雷尚書都知道為我們兩口子騰個地兒。”
“什麼兩口子,這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和本王開玩笑。”
蘇知之故意開這個玩笑,在王府她從未與王爺同房,可自從她這幾日經常從原主的記憶中夢到一個平山的少年,少年落水後,他救了她,發現少年的背上有一條比她曾經臉上的疤痕還要長十倍的傷疤。
這個少年還說要娶她,這個錦王也對晚晚之說過什麼平山,蘇知之很是好奇,想要知道夢中那個少年是不是魏顧簫。
“這衣服小,本王得脫掉裡面這層衣服,你還要看嗎?”臉不自覺的滾燙,錦王說話的語氣不再是憤怒而是顯得有些害羞。
“王爺怕是忘了,我為你解過噬心毒,我一個醫者看你們這些男人和看屍體沒什麼兩樣。”
“看屍體?本王這個樣子你會覺得是在看屍體嗎?”錦王羞紅的臉又露出可怕的神情。
“小立子,將馬車上這個女人給我拉下去!”
郊外本就空曠,錦王的聲音在山谷中迴盪,嚇得雷尚書腰間的束帶差點滑落。
“別嚷嚷了,下去就下去,弄得好像我一個女人要非禮你似的。”
說罷,蘇知之就徑直跳下了車。
留在馬車上的錦王心中還有些氣沒有散去,他以為蘇知之對他還有著幾分興趣,沒有想到竟然說他像屍體一般。
他再怎麼說也算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為什麼這個瘋女人就對自己這般冷漠。
此時掌心似乎還殘留著一些在戶部時蘇知之殘留下的溫度,是一種能讓他心跳加快的溫度。
換好衣服後,他迅速跳下了馬車。
剛好撞上蘇知之清冷的目光,一瞬間他低下了頭,幾秒後,又陰沉著臉看了蘇知之一眼。
蘇知之忍不住還是掩面笑了一聲,“王爺這番打扮還真有些像鄉野之中出塵絕世的隱士。”
真不知道這話是在誇他還是在拐著彎罵他,拍了拍衣服上沾著的泥土,他輕輕地敲了一下蘇知之的頭,“屍體會敲你的頭嗎?”
“你……”
突然間,兩個人像是兩隻野鶴般在山間追逐。
“王爺,王妃娘娘慢點走,老臣跟不上。”雷尚書被小立子扶著跟在後面。
還沒到農戶的院子裡,“啊!”一聲尖叫傳來。
雷尚書被嚇得又拉起了小立子。
幾隻黑的像煤炭的小老鼠爬到了雷尚書的鞋子上,興許是雷尚書愛吃蔥油麵,還有些今日不甚撒了點麵湯在鞋面上。
這微末的蔥香味被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