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大婚,她孃家人除了青竹,沒有一人來王府。
就連大哥蘇橫也是將她平安送至王府後,為了避嫌也慌忙離去。
如今錦王命不久矣,朝中大臣和各路權貴看在天子的面上,只是來走個過場,送上賀禮,便匆匆離去。
太子魏行舟與錦王向來不和,朝中人盡皆知。
除了錦王忠心不二的老部下,如今還有誰會站錦王的隊。
王府來的也只有曾跟隨錦王出生入死的將士。
今日魏帝本來讓太子來替他參加婚宴,但太子卻以感染風寒為由,讓魏帝收回成命。
魏帝對太子一向寵愛,乾脆就對這個要死不活的庶子不聞不問。
反正如今天下太平,自己這個庶子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便叫人送上一匹汗血寶馬以表心意。
而太子更是讓人送上了一份厚禮。
正是擺在王府大院裡的一副金子做成的棺材。
如此侮辱人的行為,王府的人卻敢怒不敢言。
如今的錦王府只能靠朝廷給的俸祿艱難生存。
這麼大的一家子,沒有鋪子,沒有產業,沒有良田。因為這些,都是錦王最不屑的,所以,他從未為自己爭取過,包括那些唾手可得的權力。
永明閣耳目向她報告的這些資訊讓蘇知之惴惴不安。
錦王,或許不是惡魔。
但這景楚薇,就不知道是不是個毒蛇了。
蘇知之見到門外的金棺材,心思重重。
王嬤嬤深深嘆了一口氣,看向蘇知之的眼神裡全是嫌棄。
為了娶她這個替死鬼沖喜,還花費了王府不少金子。
之前八任王妃好歹還正兒八經地辦了儀式,雖不說有多隆重,但也是風風光光。
哪像今天,氣氛比這寒冬萬物都還更蕭條。
王嬤嬤嘖嘖嘖地直搖腦袋,王府可是掏空家底娶這個王妃,之前那些新娘子帶的陪嫁也不少。
這個王妃竟然一文都不曾帶到王府。
就一個來沖喜的還人人棄之的王妃,這蓋頭掀就掀了。
王嬤嬤準備按照華陽公主的吩咐,不讓新娘子和王爺見面,就讓她和王爺出征戴的鎧甲拜堂成親後就送入洞房。
至於來的這些將士,隨意招待就行了。
於是當下人將王爺鎧甲帶上來後,王嬤嬤便向新娘子冷冷地說道:“王爺昏迷不醒,王妃就和王爺的鎧甲拜堂成親吧。”
蘇知之已經忍了良久,老虎不發威當我女魔頭是病貓嗎?
她大步走向正沾沾自喜的華陽公主,抬手重重地揮向華陽公主滿是胭脂的臉蛋。
“景楚薇,今日是王爺與我的大婚之日,你在這裡瞎攪和成何體統!”
“啪”的一聲不僅是打在了華陽公主的臉上,也狠狠地拍昏了在場所有人的腦袋。
打華陽公主?就連當今天子看在已故景將軍和他舊部的面上,都不敢掌摑啊。
華陽公主腦袋嗡嗡響了半天,向來都是她打別人,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打她。
此時華陽公主就像是被野貓附體,她蹙緊眉頭,張牙舞爪,尖叫起來:“你個假千金,醜八怪,竟然打我,你是不想活了嗎?本公主要殺了你!”
華陽公主的三腳貓功夫哪裡是蘇知之的對手。
蘇知之雖不會武功,但也學過幾個月的自由搏擊的,對付這種養尊處優的嬌小姐完全不在話下。
華陽公主的手腕被蘇知之控制住不能動彈。
沒想到這華陽公主費了些功夫去調查自己的底細。
瞭解的這麼清楚。
蘇知之冷眼相對,不一會兒便鬆了手,而後又一把拽起了華陽公主的衣襟,“景楚薇,你聽好了,錦王是你的皇兄,我是你的皇嫂,你對我不敬就是對你皇兄不敬。”
王嬤嬤想來勸阻,卻被蘇知之一個眼神逼了回去。
“再者,你說我是假千金,你又是真公主嗎?如今王府危機四起,你貴為公主,不好好想想怎麼重振王府輝煌,卻穿上這身紅衣,喧賓奪主,你這是讓你皇兄難堪!”
這話匣子一開啟,蘇知之根本停不住,“還有,你好好照照鏡子,一個將門之後,人人敬仰的景將軍的唯一血脈,你卻只知道爭風吃醋,你不知道戰場上還有多少戰士在忍飢挨餓,血灑沙場嗎?景將軍在天有靈,你覺得他能安心嗎?”
連著的幾個問題就像是深水炸彈,炸的華陽公主體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