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立子雙眼哭的通紅,顫顫巍巍地拿來一個瓷碗。
蘇知之毫不猶豫地拔出小立子腰上的利劍,對準自己的手心,割出一條血痕。
鮮血一滴滴流入碗中。
“疼,真疼。”蘇知之只想心中怒喊,“媽媽,我要回家!”
可此時此刻,她只能故作鎮定。
她救的可是未來的夫君,是能讓她扶搖而上的人。
罷了。
疼就疼。
那可是一萬兩金子。
魏顧簫,都是你欠我的!
蘇知之裹上紗布,淡定回頭:“這草藥連同這血熬上三個時辰後,餵你家王爺喝下!”
小立子匍匐在地,鼻子眼淚流到一塊,“謝閣主捨命相救!”
“能醒過來再謝不遲。”
蘇知之玉手一揮,讓方悔隨她趕緊離去。
蘇家還等著她完好無損地嫁到錦王府,被活埋呢。
翌日,蘇知之在青竹的攙扶下回到了國公府。
大哥蘇橫欣喜萬分,這閣主果然有些本事,竟然真的能把將死之人治好。
他想上前去攙扶,卻被蘇知之一隻手躲開。
玄林塔五年,她的哥哥們從未來看她一次。
遲來的關心比草賤。
她蘇知之不要!
見到蘇知之活著,還能正常走路。
最高興的莫過於蘇國公。
一千兩金子沒白花,沒白花啊。
他喜笑顏開,讓下人好生伺候。
畢竟出了這國公府,這蘇知之就只能在陰曹地府去感受被人伺候的滋味了。
這第二高興的莫過於蘇晚晚了。
她挑眉大笑,“妹妹你可回府了,爹孃和兄長都擔心你,夙夜未寐呢。”
蘇知之心中暗笑,等你發現自己辛辛苦苦攢的票子統統消失不見了,你才是真的夙夜未寐了。
“謝姐姐關心。”
她彎腰行禮,客套了幾句,便回到了靜煙閣。
面對這些既勢力又眼瞎的親人,蘇知之不想再多說一個字。
她也不想演戲了。
因為她這個醫神也治不好他們的眼疾。
眼看院中梅花落盡,婚期已至。
蘇知之在國公府裝了三日的病秧子。
這幾日難得的清靜,蘇知之心情大好。
這聘禮和嫁妝都給她治病了,今日國公府的喜事顯得異常寒酸。
大魏國都知道蘇國公的二小姐要嫁給一個活死人,說不好這喜事馬上就會變成喪事。
朝中顯貴躲都來不及,根本就沒人敢來參加這個喜宴。
去錦王府赴宴這不是明擺著跟太子作對嗎?
因此不論是蘇國公府還是錦王府只有可憐的大紅燈籠高高掛著,大門上的喜字歪歪斜斜地貼著。
“真是可憐了蘇二小姐,這名門望族家的小姐就屬她最可憐了,為了救自己的姐姐,落得一身病,如今還要嫁給一個將死之人,這王妃的頭銜要我說啊不要也罷......”
國公府外,人們議論紛紛。
大多都是鳴不平的。
畢竟蘇二小姐捨身救人的義舉可是人盡皆知。
蘇二小姐這幾日向慈悲寺捐的糧食和布匹更是數不勝數。
在戍京城百姓的心中。
蘇家二小姐柔弱,善良,大義。
來蘇國公府送親的百姓站成了一排。
靜煙閣內。
青竹含淚為自己的小主梳妝。
菱花銅鏡裡的小主明明美得不可方物,可這討厭的蜈蚣疤痕怎麼就要在臉上不消失。
“小姐,別人家的小姐出嫁都風風光光的,你這出嫁國公爺和夫人看都沒有來看一眼,二公子、三公子也當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就連粗使丫鬟和陪嫁嬤嬤都沒有一個,他們也太過分了。”
青竹越想越委屈。
昨日她才聽宛心閣的丫鬟說,天子口諭,同意她們的主子蘇晚晚和當朝太子爺聯姻了。
蘇晚晚要成太子妃了。
國公爺和夫人可是要籌備數不清的嫁妝,光是跟著陪嫁丫鬟和嬤嬤就有八十多個呢。
青竹嘟著嘴嘆氣,“這府裡只有大公子派人來送了一箱珠寶,你卻退了回去。還偷偷將自己的所有財產捐給了慈悲寺,救濟難民。小姐,嫁到王府需要用銀子的時候可多了,你這身無分文嫁過去,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