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仔和老黑踏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龍口縣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街頭。夕陽斜照,將兩人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彷彿連影子都承載著他們無盡的憂慮與疲憊。街邊的茶館裡,幾個閒漢圍坐著,談天說地,偶爾夾雜著幾聲不懷好意的笑,目光在他們身上游移,顯然對這兩個外來客有所戒備。
“打聽訊息,找那幫人販子,咱得小心行事。”老黑低聲對傻仔說,眼神裡閃過一抹警覺。他們穿過狹窄的巷弄,來到了一個陰暗潮溼的角落,那裡是人販子們時常出沒的地方。四周瀰漫著一種難以名狀的惡臭,與偶爾傳來的孩童哭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悲慘的畫面。
在一家破舊的茶館裡,他們終於找到了一個看似訊息靈通的中間人——一個瘦弱的老頭,臉上佈滿了歲月的痕跡,眼神卻異常狡黠。“找啥人?我這兒的訊息可不便宜。”老頭眯著眼睛,上下打量著他們。
傻仔從懷裡掏出幾塊銀元,放在桌上,堅定地說:“劉玉蘭,一個女人,我們要她的訊息,無論生死。”
老頭掂了掂銀元,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等著,我去問問。”
等待的時間彷彿凝固,每一秒都讓人心急如焚。終於,老頭回來了,帶來了一個模糊的訊息:“聽說最近有一批人被帶到了北邊山裡,至於有沒有你說的劉玉蘭,就不清楚了。”
得到這個線索,傻仔和老黑立刻趕往龍口縣警察局。警察局內,燈光昏黃,一名年輕的警員正埋頭整理檔案,對他們的到來顯得有些不耐煩。“失蹤?死亡?每天都有,你們說的劉玉蘭,沒印象。”警員頭也不抬地說。
傻仔沒有放棄,他詳細地描述了劉玉蘭的特徵,甚至拿出了她留下的唯一一張泛黃的照片。警員終於抬起頭,仔細看了看照片,搖了搖頭:“抱歉,沒見過。”
夜幕降臨,傻仔和老黑回到簡陋的客棧,心中五味雜陳。傻仔凝視著窗外的星空,心中默唸:“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深知,僅憑現有的線索,尋找之路將異常艱難,但他沒有退縮的念頭。
第二天清晨,天邊剛泛起魚肚白,傻仔便已收拾妥當。他的揹包裡裝著乾糧、水壺、還有一把磨得鋒利的匕首,這是他在路上唯一的依靠。老黑則扛著一杆老舊的獵槍,眼神同樣堅定。
“走吧,無論多遠,多難,都要找到她。”傻仔深吸一口氣,踏上了前往窮山惡水的征途。
沿途,他們穿越了密林,跨過了湍急的河流,每到一處村莊或小鎮,就打聽劉玉蘭的訊息。有時,他們會遇到好心的村民,提供一點線索,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徒勞;有時,也會遇到不友善的目光,甚至被當作不速之客驅趕。
在一次路過一個小山村時,他們遇到了一位年邁的婆婆,婆婆聽到劉玉蘭的名字後,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那個女子啊,我曾見過她被一夥人帶走,方向是北方的深山。”
這句話如同黑暗中的一縷光芒,照亮了傻仔和老黑的心。他們感激地向婆婆道謝,繼續北上,每一步都充滿了希望與決心。
山林間,鳥鳴獸吼,道路崎嶇,但傻仔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無論前路多麼艱難險阻,我都不會放棄,直到找到劉玉蘭。”
在深秋的傍晚,天色已漸漸暗淡下來,山間的小徑被落葉鋪滿,每一步都踏出了沙沙的聲響,彷彿是大自然低沉的嘆息。劉玉蘭,這位歷經滄桑的女子,在命運的捉弄下,好不容易從那個如同地獄般的魔窟中掙脫出來,卻未曾料到,自由之路竟是如此崎嶇。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在崎嶇的山路上踉蹌前行,心中那份對生的渴望如同微弱的燭火,在寒風中搖曳,隨時可能熄滅。
夜幕低垂,寒風如刀,劉玉蘭的身體終於不堪重負,她感到一陣強烈的眩暈襲來,眼前的世界開始模糊,四肢也漸漸失去了知覺。就在她即將放棄掙扎,任由意識沉淪的那一刻,命運似乎又為她開啟了一扇窗。林老狗,一個生活在離此地二十里外,名為荒目灘的小村莊的孤寡老人,正肩扛獵槍,踏上了進山狩獵的歸途。
林老狗年過半百,臉上刻滿了歲月的痕跡,但那雙眼睛依然閃爍著不屈的光芒。他的生活雖苦,卻從未抱怨,以一己之力撫養著一雙兒女,十二歲的兒子林小虎和八歲的女兒林小花,日子過得緊巴巴的,卻也充滿了溫馨。這天,他本是想著能獵到些野味,給孩子們加個餐,卻不曾想,在返回的路上,意外地發現了倒在地上的劉玉蘭。
起初,林老狗以為那是某個迷路或是遭遇不幸的旅人,心中不由生出一股同情。他快步上前,藉著微弱的月光,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