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滿心好奇,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陣子,才總算弄清楚他們吵架的緣由。
剛開始的時候,雙方都還算是相安無事,只是在那兒有一搭沒一搭地吹牛侃大山。
氣氛看起來還算和諧,跟平常那些街頭巷尾的閒聊沒什麼兩樣。
然而,誰都沒有料到,情況會突然急轉直下,就因為義勝和其中一個人冷不丁地衝阿張冒出這麼一句。
“聽說你被春來賭坊的人給揍了?而且還不止一次?你們怎麼這麼沒剛呢?”
阿張當時正拿著根油條往嘴裡送,聽到這話,眼睛一下子就瞪得溜圓,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說話的義勝和的人,沒好氣道。
“別在這兒嗶嗶!你們義勝和能牛嗶到哪兒去?有本事別在這兒說風涼話!找春來賭坊的人幹一架我看看。”
雙方情緒越來越激動,言辭也愈發激烈,你一句我一句,越說越過分,越說越不堪入耳。
從最初的言語調侃,逐漸升級到毫無底線的謾罵,最後肆無忌憚地互相問候起對方的祖宗十八代。
這樣充滿謾罵的爭吵,對於這些成天在市井之中游手好閒混日子的地痞流氓而言,實在是再平常不過了。
他們脾氣通常都暴躁易怒,稍有不順心或者一言不合,就可能引發激烈的衝突。
有時候,僅僅只是因為一句不經意間說出口的話,就能讓他們瞬間火冒三丈,擼起袖子就要大打出手。
而有時候,甚至只是一個略帶挑釁的眼神,都可能成為一場激烈爭鬥的導火索。
對於這些成天在街頭混日子的混混們來說,像這樣時不時發生的街頭口角,那簡直是再平常不過的小插曲。
這就好比家常便飯一樣,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
表哥不緊不慢地吃完自己那份熱氣騰騰的早點之後,臉上帶著一種滿足又悠閒的神情,邁著不慌不忙的步子,閒庭信步一般,悠然自得地離開那個早點攤。
春來賭坊裡,李蘭正緊緊地纏著索命,那架勢,就像是一塊怎麼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
她不停地撒嬌,非要索命陪著自己出去逛街買東西。
那樣子,任誰看了都會覺得這姑娘真是任性又執著。
可索命卻是一臉的不情願,心裡一百個不樂意陪著李蘭出去。
這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這個人的性子本來就和熱鬧喧囂格格不入。
他打心眼裡就不是一個喜歡湊這種熱鬧的人,安靜的待著才是他心之所向。
他享受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待著,看看書,或者只是單純地看著天空發呆。
還有一個關鍵的原因,那就是今天晚上的暗哨任務輪到他和紅雞了。
他心裡清楚得很,這樣通宵的暗哨任務不輕鬆,需要時刻保持高度的警惕,不能有絲毫的懈怠。
所以他盤算著,趁著白天的時間,能多睡上一會兒是一會兒。
只有這樣,才能保證晚上執行任務的時候有足夠的精力,不至於因為犯困而誤了事。
被索命拒絕之後的李蘭,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沮喪。
她耷拉著腦袋,像一隻洩了氣的皮球,無精打采地走出索命的房間。
此刻的她,心裡空落落的,一時間完全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去幹點什麼才好。
就在她這麼恍恍惚惚地走著的時候,迎面正好碰到剛剛吃完早點回來沒多久的表哥。
表哥一瞅見那滿臉悶悶不樂,他的那顆心啊,瞬間就像被無數根針狠狠地紮了一樣,疼得簡直無法形容。
他腳下生風,急匆匆奔到李蘭的跟前,臉上滿是關切,語氣裡充滿擔憂,一個勁兒地追問。
“你這是咋啦?誰欺負你了?快跟我說說,我幫你教訓他。”
李蘭此時早已是淚如雨下,哭得那叫一個稀里嘩啦,整個人就像被雨水打溼的花朵,顯得無比嬌弱和可憐。
她原本精緻的妝容也被淚水給弄得一塌糊塗,真真是梨花帶雨,滿臉的委屈簡直要溢位來了。
她抽抽噎噎,泣不成聲地哭訴。
“我爹來信了,信裡一個勁兒地催我早點回追風樓。我心裡清楚,我在這兒也待不了幾天了。”
“我也沒別的啥奢求,就只是想在我離開之前,讓索命陪我去逛逛街,買買東西,留下點美好的回憶,可他居然都不願意……”
表哥聽完李蘭哭訴,心裡那股子氣啊,噌噌地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