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穿過甕城,馬蹄聲在狹窄的通道中迴盪。
谷銘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四周,高聳的城牆,森嚴的守備,無不昭示著雁門關的戰略地位。
他暗自思忖,如此重要的關隘,怎會輕易落入魏家手中?
杜巖將他們帶到一處相對僻靜的營帳,掀開簾子,一股黴味撲面而來。
谷銘微微皺眉,這營帳簡陋至極,與杜巖守將的身份似乎有些不符。
“幾位遠道而來,有何貴幹?”
杜巖屏退左右,粗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惕。
谷銘也不繞彎子,從懷中取出魏長青的令牌和密信,遞了過去。
“杜將軍,事關重大,還請過目。”
杜巖接過信件和令牌,仔細端詳。
令牌上的紋路和印記與他之前見過的別無二致,信件上的字跡也是魏長青的親筆。
他臉色微變,將信件反覆看了幾遍
確認無誤後,抬頭看向谷銘,眼中閃過一絲狐疑。
“魏公子最近安好?為何突然派你前來?”
谷銘故作焦急,嘆了口氣。
“實不相瞞,魏家最近遭遇了一些麻煩,急需杜將軍的幫助。”
“杜將軍,想必你也知道,如今朝廷昏庸,奸臣當道,邊關將士浴血奮戰,卻得不到應有的糧餉和補給。魏公子心繫天下,不願看到將士們受苦,更不願看到邊關百姓流離失所。如今匈奴勢大,強攻之下,雁門關恐怕也難以抵擋。與其白白犧牲,不如……”
谷銘頓了頓,觀察著杜巖的反應,見對方並未打斷,才繼續說道。
“不如順應天意,放匈奴人入關。”
杜巖聞言,臉色驟變,猛地站起身,厲聲喝道。
“大膽!你竟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魏家就算權勢滔天,也休想讓我做出這等賣國求榮之事!”
谷銘不慌不忙,依舊保持著鎮定,緩緩說道。
“杜將軍息怒,且聽我一言。如今朝廷腐敗,百姓民不聊生,即使匈奴不來,這天下也遲早要亂。與其讓這江山落入奸臣手中,不如讓匈奴人取而代之。匈奴人雖然兇悍,但他們也需要休養生息,只要我們合作,便可保境安民,共享太平。”
“一派胡言!”
杜巖怒不可遏。
“你這是在妖言惑眾!我誓死保衛雁門關,絕不會讓匈奴人踏入中原半步!”
谷銘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惋惜。
“杜將軍,你這是愚忠啊!你以為你守得住雁門關嗎?你以為你身後的那些士兵,真的願意為你賣命嗎?他們缺衣少食,家中妻兒老小嗷嗷待哺,你讓他們如何安心殺敵?與其讓他們白白送死,不如給他們一條活路。”
谷銘從懷中掏出一包沉甸甸的銀子,放在桌上,輕輕推到杜巖面前。
“杜將軍,這是魏公子的一點心意,還請笑納。只要你肯開關,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杜巖看著眼前的銀子,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但很快又恢復了堅定。
“你休想用這些黃白之物來收買我!我杜巖是頂天立地的漢子,豈會為了錢財而出賣國家!”
谷銘聽後,臉色陰沉,陷入沉思。
杜巖雖與魏家有勾結,收受了不少好處,但並非完全受其控制。
內心深處,他仍然是一名大秦的將士,保家衛國的熱血並未完全冷卻。
谷銘察言觀色,知道杜巖已經開始動搖,還要再試探一下。
谷銘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譏諷和不屑。
“杜將軍,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這麼多年,魏家待你不薄吧?你的用度,哪一樣不是魏家資助?你吃魏家的,喝魏家的,用魏家的,如今卻要反咬一口,真是好大的膽子!”
杜巖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暴起,強壓著怒火,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杜巖雖然受過魏家的恩惠,但這並不代表我就可以出賣國家!我是一名大秦的將士,保家衛國是我的職責,我絕不會背叛我的國家和我的百姓!”
谷銘收起笑容,眼神變得凌厲起來。
“杜將軍,你以為你是在保家衛國嗎?你錯了!你是在助紂為虐!如今的朝廷,昏庸無道,奸臣當道,百姓民不聊生,這樣的朝廷,還有什麼值得你效忠的?”
“大秦?呵呵。”
谷銘冷笑一聲。
“大秦氣數已盡!你看看這雁門關外,匈奴鐵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