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二十多年的老管事,壯著膽子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問道。
“老爺,這…這是要去哪裡?小的們都備好了馬車,這日頭毒辣,騎馬怕是……”
李文才卻像是沒聽到一般,一把接過韁繩,翻身上馬。
眼神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那股子激動勁兒,像是年輕了二十歲。
“去谷少府那裡!”
他丟下這句話,雙腿一夾馬腹,竟是直接衝了出去。
留下幾個管事在原地面面相覷。
“老爺這是怎麼了?火燒屁股似的!”
年輕些的管事撓了撓頭,滿是不解。
老管事捋了捋鬍鬚,沉吟片刻,說道:
“怕是跟谷少府送來的那東西有關,我瞧著老爺拿著那疊薄片,像是得了什麼寶貝似的。”
老管事搖了搖頭:
“誰知道呢,老爺的心思,咱們也猜不透。趕緊跟上吧,別讓老爺出什麼事兒。”
眾人連忙上馬,朝著李文才追去。
李文才一路疾馳。
心中暗想,自己真是老了,眼拙!不只是那怪東西上記的東西是寶貝,連這叫“紙”的東西說不定也是寶貝!
他家自然也是有藏書的,大量的竹簡堆積在庫房裡,浩如煙海。
搬運起來極為不便。
每次查閱資料,都得幾個下人忙活半天。
而這張薄薄的紙上記載的文字,比那些笨重的竹簡不知多了多少。
但重量卻輕得嚇人。
若是這東西的成本也不高的話……
想到這裡,李文才更加迫不及待地想要見到谷銘。
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到泰山郡。
他一路不停,終於在日落西山之時,趕到了泰山郡。
谷銘聽聞李文才來訪,連忙出門迎接。
李文才這火急火燎的樣子,讓他有些意外。
“李莊主,這麼晚您怎麼來了?”
谷銘笑著拱手道。
李文才顧不上寒暄,一把抓住谷銘的手,激動地說道:
“谷少府,這紙…可是你自己造的?”
谷銘點了點頭,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說道:
“正是,怎麼,李莊主可是為這造紙之術而來。”
李文才一聽,更加興奮了,連忙問道:“正是,正是,這紙…造價幾何?”
谷銘笑著說道:“這紙的造價嘛,其實並不高,比竹簡、布帛可是便宜多了。”
李文才一聽,頓時喜上眉梢。
他原本還擔心這紙是什麼珍貴之物,若是造價太高,即便再好用,也難以普及。
如今看來,這紙的前景不可限量啊!
“谷少府,不知這紙的製作方法……”
李文才試探性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