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敬之調配解藥的同時,谷銘並沒有忘記追查下毒事件的幕後真兇。
他再次提審了之前抓獲的男子,嚴刑拷打之下,男子終於吐露了一些關鍵資訊。
“小的……小的只是受人指使……”
男子斷斷續續地說道。
“那人給了小的……一些銀兩,讓小的……將粉末投入井中……”
“那人是誰?”
谷銘厲聲問道。
“小的……小的只見過他一次……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只知道……他經常出入馬市……”
馬市?
谷銘心中一動,想起,他為了整治馬市汙染水源的問題,勒令馬市搬遷。
而這個張德順,正是當時反對最為激烈的官員之一。
難道,下毒事件是張德順的報復?
谷銘喚來,泰山郡守孔林留給他的兩個護衛,鐵牛和武樂。
“鐵牛,武樂,隨我去一趟馬市。”
谷銘吩咐道。
鐵牛撓了撓頭。
“大人,咱們還去馬市?那地兒味兒大,俺聞著就難受。”
武樂倒是沒說什麼,只是默默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佩刀。
谷銘笑了笑。
“這次去,咱們得換個身份。”
三人換上粗布麻衣,將頭髮用布巾裹緊。
谷銘還特意在臉上抹了些鍋底灰,讓自己看起來更不起眼。
馬市沒有像以往那麼熱鬧,遠離了官道似乎影響了這裡的聲音。
不過,依舊有各種牲畜的叫聲此起彼伏,夾雜著商販們的叫賣聲。
空氣中瀰漫著馬糞和牲畜的腥羶味,讓鐵牛不住地皺鼻子。
“大人,這味兒,真衝!”
鐵牛捂著鼻子抱怨道。
谷銘拍了拍他的肩膀。
“忍著點,咱們得裝得像才行。”
三人混入人群中,如同三滴水融入大海,毫不起眼。
谷銘一邊觀察著周圍的人,一邊回憶著那名男子供述的特徵:
中等身材,臉上有一顆黑痣,經常出入馬市……
他們走訪了幾家馬匹商販,打聽著有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然而,得到的大多是搖頭或模稜兩可的回答。
“大人,會不會那小子騙咱們?”
鐵牛忍不住問道。
“這都問了好幾家了,也沒見著像他說的那人。”
谷銘沉吟片刻。
“再找找看,或許是我們問的方式不對。”
就在谷銘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谷銘注意到。
有個行蹤可疑的人,正低著頭,快步穿過人群。他雖然穿著富貴,卻刻意壓低了帽簷。遮掩著面容,顯得十分可疑。
“那個人,有問題,跟上他!”
谷銘低喝一聲,三人立刻尾隨而去。
那人似乎察覺到了有人跟蹤,腳步越發加快。
拐進了一條偏僻的小巷。
谷銘三人緊追不捨,眼看那人就要消失在巷口。
鐵牛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抓住那人的肩膀,將他拽了回來。
“幹什麼?放開我!”
那人掙扎著,語氣慌亂。
“別動!”
武樂拔出佩刀,抵在那人的脖子上。
“老實點!”
谷銘走上前,一把扯下那人的帽子。
“是你?!”
谷銘一眼就認出了此人,正是張德順的管家!
“谷…谷大人……您…您怎麼在這兒?”
管家結結巴巴地說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鬼鬼祟祟的,在這幹什麼?”
谷銘冷笑道。
管家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不說實話?信不信老子一拳打爆你的頭!”
鐵牛瞪著眼睛,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
管家嚇得臉色煞白,連忙求饒道:
“我說,我說!小的只是奉老爺之命,來…來買些草料……”
“買草料?需要遮遮掩掩的?說!到底怎麼回事!”
谷銘顯然不信他的鬼話,
管家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抵不住鐵牛的恐嚇。
原來,張德順確實是對谷銘懷恨在心,但下毒的事情並非他主使。
“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