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首的壯漢掙扎著爬起來,聲嘶力竭地喊道。
壯漢們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衝了上去。
谷銘冷笑一聲,手中的鐵棍上下翻飛,將壯漢們的攻擊一一化解。
幾個回合便將幾名壯漢打倒在地。
剩下的壯漢見狀,嚇得魂飛魄散,紛紛丟下武器,四散奔逃。
谷銘並沒有追趕,而是命人將幾個被打倒的壯漢捆綁起來。
“少府威武!”
“少府真是我們的救星啊!”
災民們歡呼雀躍,紛紛圍上來向谷銘道謝。
他安撫了災民們的情緒,並吩咐手下將被毀壞的曲轅犁重新打造。
谷銘命人將抓獲的壯漢押解回府,準備好好審問一番,弄清楚趙公子的底細。
回到流民營地後,谷銘立刻升堂問案。
幾個壯漢被五花大綁地押了上來,一個個垂頭喪氣,不敢抬頭看谷銘。
“說吧,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阻撓災民耕種?”
谷銘語氣冰冷地問道。
為首的壯漢名叫趙虎,是趙公子的遠房侄子,也是趙家莊的頭號打手。
他平日裡囂張跋扈慣了,根本沒把谷銘這個“少府”放在眼裡。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子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好漢!”
趙虎梗著脖子,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谷銘冷笑一聲,對身旁的特牛使了個眼色。
鐵牛心領神會,上前一步,抽出腰刀,架在趙虎的脖子上。
冰冷的刀鋒貼著面板。
“說不說?”
鐵牛厲聲問道。
趙虎的喉結動了動,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雖然不怕死,但也不想白白送命。
“我說,我說……”
趙虎的聲音顫抖著說道。
“我們是趙公子的人,趙公子不許這些災民耕種……”
“趙公子是誰?他有什麼權利阻止災民耕種?”
谷銘問道。
“趙公子?呵呵,口氣倒是不小。”
谷銘把玩著手中的銅棍,似笑非笑地看著趙虎。
“他有什麼權利阻止災民耕種?”
刀鋒又逼近了幾分,趙虎的喉嚨裡發出“咕嚕”一聲。
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打溼了鬢角的頭髮。
“我家公子……我家公子乃是趙國後裔,當今的秦王都得對我家公子禮敬三分!我家公子依照秦律行事,你憑什麼管我家公子?”
趙虎梗著脖子,色厲內荏地喊道,試圖搬出更大的靠山來震懾谷銘。
“秦律?”
谷銘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甚至忍不住用銅棍敲了敲地面。“
你家主子倒打一耙的本事倒是一流。依照秦律?好啊,那我就跟你好好說說這秦律!”
笑聲戛然而止,谷銘臉色一沉,目光如炬,直視趙虎,一字一句地說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地是秦王的,這些人是秦王的子民,你家主子算哪根蔥,也敢在這裡指手畫腳?”
趙虎被谷銘的氣勢震懾,不由自主地縮了縮脖子。
“還秦律?我看你是連《秦律》都沒讀過吧!”
谷銘冷哼一聲,繼續說道。
“自商鞅變法以來,秦國推行的是郡縣制,這土地的所有權歸於國家,你家主子不過一介布衣,有什麼資格阻止百姓耕種?嗯?”
趙虎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說起。
他只知道趙公子吩咐他這麼做,至於原因和律法,他一概不知。
谷銘見趙虎啞口無言,心中更加篤定這趙公子不過是狐假虎威之輩。
用銅棍指著地面,說道:
“井田制?你家主子倒是會搬弄!井田制,乃是我大秦先祖之法,將土地劃分為‘井’字形,中間一塊為公田,周圍八塊為私田。公田的收成歸國家所有,私田的收成則歸耕種者所有。”
“你家主子口口聲聲秦律,卻不知我大秦自商鞅變法之後,實行井田制,你家主子既非公侯,又非王爵,哪來的私地?憑什麼阻攔百姓耕種?嗯?”
“井,井田制?”
趙虎愣住了,這三個字他似乎在哪裡聽過,卻又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