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谷銘巡視災民營地,卻發現人數比之前多了不少。
新來的災民面黃肌瘦,衣衫襤褸,眼神躲閃,與之前的災民明顯不同。
“怎麼回事?這些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谷銘問身邊計程車兵。
士兵回答道:
“回少府,這些人都是逃奴,聽聞咱們這裡有新農具,還有糧食吃,就偷偷跑來了。”
谷銘眉頭一皺,逃奴?這可不是小事。
收留逃奴,萬一被他們的主人發現,又是一場麻煩。
而且,這麼多人湧進來,營地裡的糧食和資源也承受不住啊。
“先把他們隔離起來,派人查清楚他們的身份和來歷。”
谷銘吩咐道。
“另外,通知各處關卡,嚴查逃奴,防止更多人湧入。”
處理完逃奴的事情,谷銘回到自己的帳篷。
他可以把逃奴遣返回去,但這無異於將他們送回火坑。
也可以將他們留下,但如何安置他們,如何避免與他們的原主人發生衝突。
都是棘手的問題。
“贖買?”
谷銘喃喃自語。
“或許可以和他們的主人協商,用錢財贖買他們的自由。但這樣一來,需要一大筆錢,泰山郡的財政恐怕難以支撐。”
“開墾荒地?”
他又想到另一個辦法。
“泰山郡地廣人稀,還有許多未開墾的荒地。可以將逃奴安置到那裡,讓他們自己開荒種地,自食其力。”
這個辦法似乎可行,但新的問題又來了。
開墾荒地需要大量的農具和種子,還需要人手指導他們耕種。
谷銘揉了揉太陽穴,感覺一個頭兩個大。
逃奴的問題就像一個燙手山芋,讓他左右為難。
除了逃奴問題,災民營地的管理也需要改進。
目前營地裡一切從簡,缺乏規範的管理制度,很容易滋生混亂。
谷銘正為逃奴問題苦思冥想,營帳外傳來一陣喧鬧聲。
幾個衣著光鮮,趾高氣揚的人闖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一群凶神惡煞的家丁。
“谷少府,聽說你私藏了我們的奴隸?”
為首一個肥頭大耳,滿臉橫肉的男子,語氣傲慢地問道。
谷銘認出此人,正是泰山郡有名的惡霸地主,以苛待奴隸而聞名。
其餘幾人也都是當地的大戶,顯然是為逃奴而來。
“周老爺,此言差矣。這些人並非我私藏,而是自願來此尋求庇護的。”
谷銘不卑不亢地回答。
“少廢話!他們都是簽了賣身契的,生死都是我們的!你趕緊把他們交出來!”
周康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身後的家丁立刻上前,一副要硬搶的樣子。
谷銘臉色一沉,喝道:
“大膽!這裡是官府營地,豈容你們撒野!這些人大多是因為不堪忍受你們的虐待才逃出來的,我身為少府,有責任保護他們!”
“虐待?笑話!我們好吃好喝地供著他們,他們不感恩戴德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逃跑!簡直是反了天了!”
另一個瘦高個的地主尖聲說道。
“供著?我聽說周老爺家的奴隸,每天只能吃一頓稀粥,幹活稍慢一點就要挨鞭子。這就是你說的好吃好喝?”
谷銘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們的謊言。
周康等人頓時語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這樣吧,我願意出錢贖買他們的自由,你們開個價吧。”
谷銘見他們不再叫囂,便提出瞭解決方案。
“贖買?可以啊!一個人一千錢!”
周康眼珠一轉,獅子大開口。
“一千錢?你不如去搶!”
谷銘被他的貪婪無恥氣笑了。
“這些人大多是老弱病殘,根本不值這個價!”
“少廢話!愛要不要!不給錢,就乖乖把人交出來!”
康的態度十分強硬。
雙方僵持不下,谷銘決定先探探這些地主們的底細。
“各位,我且問你們,這些奴隸在你們府上幹活,是否盡心盡力?可曾出現過損壞農具,消極怠工的情況?”
谷銘目光掃過眾人,語氣意味深長。
周康等人面面相覷,眼神閃爍,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