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銘正忙著調整犁轅的角度,忽然感覺帳篷門口的光線暗了一下。
他抬頭一看,衣衫襤褸的老漢正探頭探腦地往裡張望。
“這位老丈,有事嗎?”
谷銘放下手中的工具,問道。
老漢遲疑了一下,走了進來,目光落在了谷銘正在製作的曲轅犁上。
“少府,您這是在做啥玩意兒呢?俺在營地裡轉悠半天了,就瞧見您這兒動靜最大。”
谷銘笑了笑。
“做個新犁,耕田用的。”
老漢圍著曲轅犁轉了兩圈,不屑地撇了撇嘴,
“俺老漢耕地耕了幾十年,啥樣的犁沒見過?就您這小玩意兒,中看不中用!犁鏵就得沉,越沉越好,才能耕得深。”
谷銘不以為意。
“老丈,您這話說的可就不對了。犁鏵沉,費力不說,還容易傷牛。我這曲轅犁,看著輕巧,用起來省力,還能耕得更深。更何況,很多人家還沒有牛,就憑人拉,太費勁了。”
老漢一臉不信。
“少府,您可別哄俺。俺種了一輩子地,還能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
“眼見為實,耳聽為虛,”
谷銘拍了拍曲轅犁。
“這樣,等會兒我試用的時候,您也來瞧瞧,如何?”
老漢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
經過一番打磨和調整。
谷銘叫上鐵牛和武樂,又招呼上好奇的老漢,一同來到營地外的一塊田地裡。
“鐵牛,你用咱們常用的木犁,武樂,你用我新做的曲轅犁,”
谷銘指著劃分好的兩塊地。
“咱們比比看,誰先耕完。”
鐵牛和武樂都是莊稼地裡長大的,對耕地自然不在話下。
鐵牛身材魁梧,力氣也大,他拿起木犁,吆喝一聲,便開始賣力地耕作起來。
武樂則略顯緊張地扶著曲轅犁,學著谷銘教他的方法,慢慢地向前推進。
一開始,鐵牛憑藉蠻力,進度遙遙領先。
老漢在一旁看得連連點頭。
“瞧見沒,還是得用老犁,這新玩意兒,花裡胡哨的,沒啥用!”
谷銘只是笑笑,並不反駁。
隨著時間的推移,鐵牛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額頭上也滲出了汗珠。
而武樂那邊,卻越耕越順手,速度也越來越快。
曲轅犁靈活的轉向和省力的設計,讓他幾乎感覺不到疲憊。
一個時辰後,武樂已經耕完了規定的田地。
而鐵牛才耕了不到一半,累得氣喘吁吁,汗流浹背。
看到這一幕,老漢的眼睛瞪得老大。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武樂和那神奇的曲轅犁。
“這……這怎麼可能?”
老漢喃喃自語。
周圍圍觀的災民也都被驚呆了,紛紛議論起來。
“這犁也太厲害了吧!看著不費勁,耕得還快!”
“是啊,要是俺們也有這樣的犁,那可就省事多了!”
“少府,這犁是怎麼做的?能不能教教俺們?”
谷銘看著眾人熱切的目光,笑著說道:
“當然可以,這曲轅犁的製作方法並不複雜,我願意教給大家。而且,我希望大家一起改進它,讓它更適合咱們的土地,提高耕作效率。”
武樂扶著曲轅犁,沿著耕好的田壟緩緩走回田埂。
臉上帶著抑制不住的興奮和敬佩。
他將曲轅犁輕輕放下,轉身對谷銘說道:
“少府大人,真是沒想到,您還有這樣的本事!這曲轅犁用起來真是太順手了,一點兒也不費力,比之前的木犁強太多了!”
鐵牛也氣喘吁吁地走了回來,將木犁往地上一扔。
一屁股坐在地上,擦了擦額頭的汗,對谷銘豎起了大拇指:
“少府,不虧是少府!腦子就是靈!俺服了!”
谷銘沒有藏私,將曲轅犁的製作方法傾囊相授。
谷銘將災民中做過木工的幾個人召集起來,又讓鐵牛和武樂去砍伐了一些木料。
災民們雖然對谷銘這個年輕的少府還有疑慮,但見識了曲轅犁的厲害之後。
對谷銘所說的製作方法也充滿了期待。
谷銘指著堆放的木材,開始講解曲轅犁的製作過程。
“首先,我們要選用堅硬且耐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