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復剛一落坐,目光隨意一掃,就敏銳察覺到李瀟身上散發著一股不同尋常的濃郁生機,那生機蓬勃得好似春日裡瘋長的藤蔓,遠超常人。
他不禁微微挑眉,眼中閃過一絲好奇之色。
墨淵察覺到慕容復的異樣,心知這事怕是瞞不住了,索性竹筒倒豆子,把事情一股腦兒全說了出來。
從自己機緣巧合下獲得塑脈丹,到修補丹藥給家人服用,事無鉅細,毫無保留。
這種沒有意義的謊言根本沒有必要,畢竟當時的雷劫許多人都看到了。
慕容復聽完,深深地看了墨淵一眼,眼神裡滿是讚許。
這小子,有如此難得的丹藥,自己不用,反倒留給家人,這份孝心和重情重義,實在是難能可貴。
他暗暗思忖,這般心性的孩子,要是宗門往後對他恩重如山,日後定能成為扛起宗門大梁的人物。
慕容復轉頭,看向墨淵的外祖母,和聲說道:“我察覺到你體內藏著一道陳年暗疾,這麼多年,想必受了不少苦。老夫略通些醫術,倒是可以幫你治好。”
李瀟二人一聽,先是一愣,隨即又驚又喜。
外祖母這傷都快跟著她一百年了,平日裡若不刻意仔細探查,壓根就察覺不出來。
如今墨淵的師尊隔老遠,僅憑氣息感應,就能知曉得一清二楚,這實力簡直超乎想象,太恐怖了。
外祖母哪有不應允的道理,忙不迭地點頭:“那就勞煩長老了,真是多謝您啦!”
她心裡清楚,這種好事,打著燈籠都難找,況且自己就算想拒絕,也沒那份能耐。
只見慕容復從容地抬手,輕輕一揮,一道柔和溫潤的波動脫手而出,那光芒恰似冬日裡的暖陽,化作一道暖流,緩緩沒入外祖母體內。
剎那間,外祖母面色驟變,身體猛地一震,緊接著猛地一張嘴,一口烏黑濃稠、散發著腐臭氣息的淤血噴射而出,“啪嗒” 一聲濺落在地上。
再看外祖母,整個人仿若脫胎換骨一般,氣色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
原本略顯蠟黃、透著幾分病態的臉色,迅速變得紅潤有光澤,雙眸也像是被點亮的明燈,明亮有神。
眾人都被這神奇的手段驚得合不攏嘴,彈指之間,就能把困擾多年的沉痾治好,這等本事,他們生平還是頭一回見。
墨淵更是又驚又喜,壓根沒想到還有這般意外收穫,趕忙朝著慕容復躬身行禮:“師尊,今日之恩,弟子沒齒難忘,多謝您了!”
慕容復只是隨意擺了擺手,一臉淡然地說:“小事一樁,不足掛齒,莫要再這般客氣。”
在他看來,這確實算不得什麼棘手難題,可對墨淵而言,卻是天大的恩情。
他心裡明白,知道墨淵對自己仍心存防備,只是當下時間緊迫,宗主和大長老的狀況每況愈下,也不知還能撐多久。
他們這些長老急需儘快培養出一個能扛大樑的得力弟子,要是能早日讓墨淵心悅誠服、真心歸心,對宗門上下,無疑都是一件大好事。
剛剛注入外祖母體內的,可是貨真價實的一道仙氣,用這種遠超常規的能量去修補一個小小金丹修士的暗傷,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
隨後,墨淵和慕容復也沒再多作逗留。
墨淵向祖母和母親詢問了父親所去的方向,便與慕容復再度動身出發。
慕容復帶著墨淵,沿著墨啟前行的路線接連閃爍瞬移。
不過短短一刻鐘,憑藉著墨啟先前修習過太玄劍訣,身上殘留的獨特氣息,身為太玄劍派的長老,慕容復輕易就捕捉到了墨啟的靈力波動。
這一路瞬移,墨淵始終神色如常,沒有絲毫不適。慕容復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心中暗自對墨淵又抬高了幾分評價:看來這小子的神魂之力十分強大,如此頻繁又急促的短距離傳送,一般人早就暈頭轉向、吃不消了,他竟然能穩穩承受住。
墨啟與李正財正在趕路,突然面前光影一閃,憑空出現兩道身影,整個商隊瞬間警惕起來,渾身靈力湧動,做好了應對突發狀況的準備。
待看清其中一人是墨淵後,這才鬆了口氣,放下戒備。墨淵趕忙快步上前,向父親介紹慕容復的身份:“父親,這位是我在宗門新拜的師尊,慕容復長老。”
墨啟聞言,神色一凜,這位長老自己連聽都沒聽過,必然身份超然,急忙躬身行禮,態度恭敬:“弟子墨啟,見過長老。”
慕容復微微抬手,擺了擺手道:“無須多禮,你之事,我已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