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張參將的潰兵距離大軍不足三里了!”
魏忠賢捧著軍報的手在顫抖,老狗的衣袍下藏著一件質量極佳的鎖子甲――開玩笑,兵戰兇危,什麼時候多加一層防禦也是不過分的。
“喔?潰兵,他們受到蒙古人的攻擊了嗎?”
朱由校的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之前為何從未有半點蒙古人的訊息?怎麼大清早就被蒙古人給擊潰了?”
魏忠賢抹了抹頭上的冷汗,他為一個搞錢能手哪裡懂得什麼軍事?
“張參將的尖哨來報,昨夜他們遭遇到數萬蒙古軍的襲擊,慌亂之中也沒搞清楚到底有多少人馬,張參將領一眾軍士拼命突圍,僥倖得以保全。”
“沒用的東西!”
朱由校罵了一聲,道:“讓他們遠遠追在大軍後面,不許靠近大軍一步。讓這群殘兵敗將滾遠一點,不要影響我軍計程車氣。”
秦良玉湊近道:“我軍跟蹤部隊,剛剛發來訊息。說是昨天看到張參將與一支來源不明的軍隊匯合。”
“來源不明?”
朱由校眉毛一挑,這個事情張忠義那邊是一點沒有報告過啊!
“全軍警戒,不論是誰,靠近大軍立殺無赦!”
“傳張忠義!”
朱由校對張忠義早有懷疑,此時對方是潰散,還是假意?
“全軍警戒!”
皇帝的龍旗東指,猛烈的抖動起來,巨大的號角聲瞬間傳遍整支軍隊。
一萬五千的精銳在通州刻苦訓練,接到命令之後,各個小隊迅速結成戰鬥隊形。
“我是張參將,別開槍!”
張忠義一臉痴呆―――媽的,劇本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自己潰散,皇帝不應該安置自己的部隊嗎?
怎麼忽然一下子,皇帝的軍隊結成戰鬥隊形,這,這還怎麼混水摸魚?
一襲黑影從遠處過來。
“陛下有令,傳張忠義入營,詢問軍情!”
一隊玄黃騎兵跑到張忠義的面前,拿出軍令遞給張忠義。
“隨我走吧。張參將!”
張忠義額頭冒出冷汗――混蛋啊!這接下來應該演啊?
跟著他們一起回去,那肯定是死路一條。
詐敗的玩意只能遠看不能近觀,真正的潰敗會有戰鬥痕跡的,有人會受傷,有人會掉隊,只需要靠近觀察一下就可以看清真假。
出其不意,本想給狗皇帝玩一個出其不意,沒想到狗皇帝這麼警覺。
“末將來了!”
張忠義一夾馬腹,身後的一隊騎兵迎著玄黃騎兵而上。
“唰唰唰!”
兩隊人馬幾乎前後腳的抽出了戰刀。
在張忠義發狠的一瞬間,訓練有素的玄黃騎兵就察覺了危險,在同一時刻拔刀對戰起來。
“張忠義,你不要命了嗎?”
“廢話少說!”
兩支騎兵混戰在一起,不遠處的大軍迅速發覺了異常。
黃得功領著二千騎兵迅速從左側殺出,將張忠義的騎兵擊潰!
“哈哈哈!”
朱由校心裡落下一塊大石頭,雖然是小勝,但這個小勝是自己從頭到尾一手操作下來的。
從張忠義假意投誠開始,朱由校就對他起了疑心。
再到潰兵出現在眼前,朱由校第一反應就是全軍警戒。
這是一種歷練,作為軍事主管,任何一個疏忽都會導致全軍盡墨。
“陛下,黃得功請示,是否繼續追擊?”
“不必了!”
朱由校一揮手,“前方不遠就是鷂兒嶺,猶記得昔年就有一支大軍在這裡滅亡!你們還想復現土木堡之變,簡直就是痴心妄想。傳令全軍,繞道而行!”
大軍徐徐整備,黃得功的騎兵四處,為大軍爭取安全預警的時間。
“真是個廢物!”
王點的營帳內,氣氛沉重又壓抑。
張忠義跪在地上,頭埋得很低,身子在微微發抖。
王點和秦士文的臉上滿是怒容,王點猛地將手裡的令牌重重摔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王點怒目圓睜,一臉的氣急敗壞。
作為一個文官,他對戰爭的理解就是談笑間飛灰菸灰。
可劇本的突然改變令他不知所措,也明白了兵無常勢的意思。
“混蛋玩意,你還有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