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工廠的深處,通道如同巨獸的咽喉,吞噬著所有光亮。
神秘人走在最前,黑色的晶石在他手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映照著他輪廓模糊的側臉。
他像一個引路的幽靈,帶領著眾人步入未知的深淵。
裴青寂緊緊握著孟南汐的手,掌心傳遞著彼此的溫度。
他能感受到她手心的冰涼,這細微的顫抖,無聲地訴說著她心中的不安。
他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的手背,想要給她傳遞一份力量,一份足以對抗這無邊黑暗的力量。
同時,這緊握的觸感也讓他從剛才的搏鬥中冷靜下來,高度戒備地觀察著四周,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通道兩旁的牆壁斑駁不堪,似乎經歷了歲月的洗禮。
牆面凹凸不平,像是無數張扭曲的面孔,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可怖。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腐朽的氣味,夾雜著淡淡的鐵鏽味,令人作嘔。
腳下是潮溼的地面,每走一步都發出令人不安的“吱嘎”聲。
四周靜得出奇,唯有眾人的呼吸聲和腳步聲迴盪在狹窄的空間裡。
這種死寂,比剛才的槍林彈雨更令人窒息。
王駭客走在隊伍的後方,他的心跳幾乎要蹦出胸膛。
他感覺到背後彷彿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那目光冰冷,如毒蛇般陰狠。
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知道,自己的把柄隨時可能被隱藏勢力利用。
如果他們知道自己背叛了他們,等待他的將是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不敢抬頭,不敢環顧四周,只能緊緊地跟在眾人身後,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墜入萬丈深淵。
突然,前方的神秘人停下了腳步。
他轉過身,面無表情地注視著眾人。
黑色的晶石在他手中閃耀著妖冶的光芒,將他那張原本就模糊不清的臉,映襯得更加詭異莫測。
“到了。”他低聲說道,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召喚。
“到了?”周偵探看著四周,這通道還是和剛才一樣陰森可怖,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同,“這裡還是通道啊……”
“不對勁。”周偵探的聲音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靜默。
他眯起眼睛,環顧四周,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這裡的牆壁,似乎比剛才更加潮溼,而且……”他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著牆面,“這些凹凸不平的痕跡,我總覺得,不是天然形成的。”
他的手指在一處凹陷處停了下來,指尖傳來一陣冰冷的觸感,似乎有什麼東西黏在了牆壁上。
他湊近仔細觀察,藉助著神秘人手中晶石微弱的光芒,隱約看到一些細小的紋路,如同乾涸的血跡,又如同某種植物的根莖,盤根錯節,交織在一起。
“你到底是誰?”周偵探猛地轉過身,直視著神秘人,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質問,“為什麼帶我們來這裡?這裡究竟隱藏著什麼秘密?還有,你手裡的那塊石頭,究竟是什麼東西?”
神秘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發出了一聲輕蔑的冷笑,那聲音如同毒蛇吐信,令人不寒而慄。
他將手中的晶石舉得更高,光芒更加耀眼,將他的臉龐映襯得更加模糊不清。
“你只需要跟著我,答案自然會揭曉。”
“我憑什麼相信你?”
周偵探毫不退讓,寸步不讓:“你連自己的身份都不敢透露,憑什麼讓我們跟著你冒險?”
神秘人冷笑一聲,他向前走了一步,與周偵探之間的距離更近了一些。
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彷彿一頭蟄伏的猛獸,隨時準備露出獠牙。
“你沒有選擇的權利。”
裴青寂見狀,將孟南汐拉到身後,他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猶如一頭護崽的雄獅。
“如果你想動她,先過我這關。”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彷彿利劍出鞘,帶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孟南汐看著裴青寂的背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
在這個充滿危險的時刻,他依然將她護在身後,他的堅定和愛意,如同燈塔般照亮了她前行的道路。
她知道,有他在,她便無所畏懼。
“一群螻蟻。”
神秘人輕蔑地一笑,轉身繼續向前走去,他根本不把裴青寂的威脅放在眼裡,似乎篤定他們只能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