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涼氣瀉入,將薛紋凜從淺眠昏沉中驚醒,入鼻的氣息清凜熟悉,他輕重不一地咳嗽了兩聲,勉力想要與這具身體拉開距離。
那人非但不配合,反而搖起一臂霸道地攬過薛紋凜的腰身,滿滿鳩佔鵲巢的意味。
薛紋凜深一下淺一次喘息著,無奈又無力,“哪裡的妖精,專是來過病氣的?”
那人發出格格幾聲輕笑,下巴在薛紋凜肩頭貼出淺震,幾縷青絲拂過男人單薄的鎖骨,一面撒著嬌兒地順從逗弄,“本座是替白日那不成器的小娘子認錯來了。”
薛紋凜側頭輕咳得胸膛起伏不定,但面容悠然,彷彿是心有笑意只不過無力配合。
那人身體半抬與他鼻尖相對,語氣逐漸擔憂,“莫不是真被我鬧得愈發嚴重了?”
“胡說。”盼妤聞言輕輕嗯聲,小心地重新趴回他肩頸處,卻不敢再開玩笑,伸手撫人胸口熟練順氣,一會又撐起額角,側身靜靜看著男人,眼神繾綣流連。
“燒倒退了些,不枉今日我甘願被顧梓恆贏得一籌,真希望這裡沒有冬季。”
“你離我遠些。”男人抬手將人推了推,只是力氣小得可憐,只得盼妤一聲哂笑,而後聽她輕軟地問,“你睡了一整天,腰背只怕僵硬難移,起來坐坐如何?”
薛紋凜幾不可聞地應了,眼簾緩慢開闔一陣,就見自己頭頂越過一雙纖臂,而後被圈進盼妤環臂狹窄的餘地,半身正被小心翼翼地抬起。
他被迫大眼瞪小眼,只能聽憑女子秀氣的鼻頭故意惡作劇般輕輕摩挲著自己的臉。
果真情景氛圍正作美,爭得這女子鮮少地這般孩子氣。
薛紋凜嘴角微微勾起,暫時自己也無力坐起,只好老老實實歪在人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