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特地扔進來捨命送死的,還是另有法子自闢生機。
生機只能是這片空地還有機關,薛紋凜繞室一週看似腳步遲鈍而無目的,實在亂髮中的雙眼加倍觀察得仔細,油紙包層層疊疊一列列堆高貼牆砌滿整室,乍一看並沒有異樣。
壁燈添亮後,牆腳旮旯任何鉅細再無所遁形,薛紋凜貼緊牆面準備慢慢沿著邊角再走一圈,才剛伸長手遞出火摺子,背後就有人發聲了,這聲音聽上去緊繃得不自然。
“別近火!你想害死大家麼?”
此刻室內敞亮,盼妤面目冷峻地回身,從倉皇驚慌的表情很痛苦地鎖定說話人。
她裝作似不經意,“我家姐只不過想好好檢查這密道,看有不有可能逃脫的機關。”
看著挺像解釋,其實完全不容反駁,為首女人直接掐斷這波即將引燃的爭執,再次又站出來對她服軟,只不過滿臉顯得為難。
“姑娘,我們初見這密室就空空如也,這些油紙包經我們親手堆砌,恐怕沒有機關。”
盼妤上下打量著這和事佬,眼中漸漸浮起興味,身姿仍是巍然不動,但語氣卻柔和了。
她溫柔地道,“難怪我方才話已說滿,你們卻不顯一絲驚詫,原來是篤定靠內裡機關逃不出去,但我說的辦法不是從裡突圍,而是外面著人接應。”
為首女人的眼神幾乎不帶遲疑地添光增亮,音調頓時拔高几許,將後頭此起彼伏的竊竊私語立馬掩了去。
盼妤並不等她再表露出更多的興奮,只語氣平平說出自己對“內應”的疑心,然後美目忙不迭從距離最近那張看似軟弱無辜的面孔自近遠逐一掃視。
她突然沮喪地發現,亂髮下的那些視線除了呆滯木然,並沒有心念料想中的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