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靠近男人,而是第一時間發聲將兩個隱匿許久的同伴召喚出來。
彩英見她很會使喚人,聳聳肩嘆氣,“在你心中我難道是陰險狡詐之人?”
同伴蹲身對著司徒揚歌周身一通探查,點點頭道,“脈搏微弱,還有氣。”
少女面目變化極快,身旁有了他同伴,手中籌碼增加,她終於重現一切盡在掌握的從容。
主動權回到手中,阿蠻的情緒肉眼可見地高漲,腹中哂諷之詞不待思考地宣之於口。
“委屈首座親自周旋,想想應付這疑心病重的男人著實不易,可見你與雲大哥伉儷情深。”
彩英不甚在意地笑笑,餘光瞥見一個人影正準備關店門。
“我們也別再周旋吧,我誠意十足又有先前完成任務的功勞,此次前來,我知道老夫人不可能放過夫君,我只想見他一面。”
阿蠻頗感意外,卻先裝著糊塗,“首座的意思阿蠻可聽不懂。”
彩英擺擺手,“初見時你便喚我首座,有些事,你我之間也當心知肚明。”
阿蠻面目漸冷,嘴角噙住笑,笑得有些木然。
“老夫人沒對我就地誅殺,你想必並不敢問為什麼,就如同我明知樓飛遠身世特殊,老家有令我能毫不猶豫動手,你以為,我難道不知道即便完成任務也無法如願麼?”
彩英在她面前信步而行,“我的罪過是為一段情緣矇蔽雙眼,而況雲樂也曾為谷中立過汗馬功勞,老夫人並未親眼所見,誰敢定我們的罪過?”
阿蠻經不得激,雖然面容不改,眼圈卻隱隱泛紅,“狡辯!明明是他帶走名單,明明是你放虎歸山,老夫人當即雷霆大怒,誰說她不忍殺你?!”
“阿蠻,你要改改這被人隨意擺佈心神的毛病,你靜下心仔細想想,老夫人同意你執行任務,同意你將雲樂帶來,到底是為什麼?”
阿蠻的面目微微扭曲,獰笑著反問,“你若說出為什麼,我難道非得信不可麼?”
彩英踱到司徒揚歌的頭顱位置一腳踩壓上去,她揚首和氣地笑笑,說話越發溫柔。
“你知道老夫人的手段和心性,我說完,你最好信。畢竟——”
她微微偏頭,竟顯得分外活潑調皮,“她現在籌謀大業為先,也並不擔心‘名單’下落,因為只要金鑰不外洩,其實那與廢紙無異。這種障眼法最適合在此時丟擲,以便吸引各方注意。”
阿蠻的目光隨著那隻腳下的頭顱被壓踩著力而逐漸吃驚。
“從前我並非不敢委你以重任,而是老夫人嚴令我親力親為,與你脾效能力毫無關聯。如今你前面諸多前輩尚留谷中,卻單單選你執行與‘名單’有關的任務,你真的不曾懷疑過?”
彩英不等她細想反駁,繼續道,“別以為我的目的是以話術牽制你感動你,或者迷惑你,我的目的就是雲樂,但我沒必要以傷害你為代價。誰讓我不能夫妻團聚,我偏要找罪魁禍首。”
阿蠻終於咋舌,“你真的恨司徒揚歌?”
“自然。雲樂深受老夫人器重,如果不是一腔愚忠,大可不必受此對待。我就想看他一眼,我知道老夫人定已在他身上做下手腳,即便我有心搶人,又怎能抵擋下在他身上的毒?”
阿蠻皺眉對視半晌冷淡態度未變,卻道,“看一眼又能怎樣?一眼能解思念之苦麼?”
彩英搖頭苦笑,“能看一眼就看一眼,當下的每一絲所得總要爭取,你說呢?”
“今日我觀察許久,你時而以首座喚我,方才我難免揣測老夫人心思有意託大,其實我知道,你是個善良的孩子。”
阿蠻聞言當即撇開臉,似對話題繞進自己滿身不自在。
“來時我便當自己一個將死之人,能否再見夫君只是盡人事聽天命,我樂見司徒揚歌自動入局,更慶幸是你在。看在從前的情分上,你就答應這一次吧。”
阿蠻怔然看一眼她又轉而去看司徒揚歌,少女將遊移不定明晃晃寫在臉上,好像與對方終於捅破了什麼窗戶紙。
“是不是應穩妥起見,那可是重要人物,不能隨意見吧?總要放著人使詐?”
阿蠻身旁的同伴武藝雖低微,卻比少女長出年歲多些經驗,雖越過阿蠻說拒絕,但態度擺明了不答應,只是礙著少女驕橫自滿的性子,也不敢勸得太狠。
果然,阿蠻聞言朝說話人投去異樣的眼光,愣是看得人面上浮起慌亂。
“你能想到的本姑娘想不到麼?即便得手又能如何?雲樂身上的毒除了谷中大夫誰能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