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在長齊築巢而行起復,我一時失手只能暫避鋒芒,日以繼夜這麼多天,才讓我清點好家底,同時大概摸清內廷現狀。”
由戰亂當事人闡述內情最是為妥,也算薛承覺忍耐多時,此刻聽他起頭侃談,果然暫時拉去關注。
薛紋凜咳嗽時停,卻只在一旁閉目養神,連與皇帝同頻在一件事上都懶於做戲假裝。
司徒揚歌舉手伸出三根指頭,“第一,餘孽主力遊離全境,數目可觀,但聚合力尚有弱點;第二,我那大侄兒並非完全不可挽救,他因一時執念以身飼狼,依我看,撐不過多久就要生出悔意。”
他驀地頓了頓,皺眉說出第三,“我那些家底還未成合龍之勢,最懼被各個擊破,如今最大的困難時,邊塞易守難攻,如從外突入,一旦起用大軍,既打草驚蛇又極易造成無謂損失,只能由我親自從內部深入,逐一聯絡主要部將。”
說完後場中一片安靜,有做思索狀,有不滿意的,司徒揚歌無奈又無辜,對視到老友時,果然瞧見對方眼中冷冰冰的光。
司徒揚歌訕訕對著他無聲地笑。
薛紋凜語氣平平,嘴角抿直成一條直線,彷彿一角掛了深哂,一角掛了譏諷。
“你在長齊鑽營多年,一朝王都生變,想出來的辦法竟然是自己當只肉包子主動送上門?”
薛承覺、盼妤目瞪口呆:“......”他從哪裡學來如此粗鄙的說話語氣。
顧梓恆:呵呵,少見多怪。
司徒揚歌吞下這番責難,滾了滾喉嚨悻悻然解釋,“長齊被霍霍得底子實在太差,那片國土上藏汙納垢時,我還未能深入權力中心......”
他卻不好全部都找藉口,也知薛紋凜最不喜推卸擔子,苦笑道,“縱容出了大錯,我這不正要改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