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我家主上這般良善,你不會哄麼?(1 / 2)

為什麼洗澡和沐浴的意思明明一樣,聽上去感官卻截然不同。

一個粗鄙不堪,一個僅遐想連篇罷了。

她只覺得這群常年混跡軍中的的年輕人,真是應該讀些聖賢書。

盼妤站在逆光裡,對角的問話無言以對,她當然不明白青年的心思。

角頗是無辜,他大概懂得如何做屬下,卻不懂如何能隨侍得很妥帖。

說到底,他太替自家主上不值了。

他若不是歸屬洛屏青龍營,也許一輩子見不到薛紋凜。

偏偏就是在洛屏,他親歷了那場戰爭的慘烈,親歷了薛紋凜如何遭遇背叛,目擊了這個男人如何輕描淡顯為了國家捨棄自己性命。

而後接踵而至的是朝堂的詭譎和千珏城的偽善。

再後來是攝政王一脈全部勢力的默默退讓和隱匿。

他只是金琅衛中一個普普通通的旁觀者,甚至比不得站在薛紋凜近處之人感受深重,更勿論薛紋凜本人,簡直想不透該如何與這些遭遇和解?

他原以為如此逍遙混跡一生也便罷了,不想此生還能得享狂喜。

由此,角本應該在薛紋凜“死而復生”的幸福中多沉浸一些時日,料想不到兩年多後得見,仍是在洛屏這倒黴地方,又仍是即將出發前往北瀾戰場。

過往與當下怎能如此相似?無論前因後果怎樣,主上依然是那副除了自己可隨意放下,天下與百姓皆放不下的柔軟性子。

手中纖細不苟抱著的身體又薄又輕,胸膛處隱隱能感受到一股荏弱的呼吸,饒是個大男人,也不禁心中發軟發疼。

那個在往昔歲月被奉若神只般的男人,終究被揉捏壓榨乾淨了一腔熱血。

金琅衛無人不知,他的追隨者無人不知,尚存良知的百姓百官無人不知。

薛紋凜不曾為難過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角不禁唉聲嘆氣,心底沉澱著莫名的鬱郁和憂思。

“你到底要說什麼?”角從怔忪裡神遊歸來,見到站在逆光裡的女人彷彿渾身發光,聽得問話裡的無奈,他難為情道,“我粗手粗腳,怕傷了主上。”

盼妤忍不住扶額,暗歎這人倒有自知之明。

她本來就無意讓其他旁人靠近薛紋凜。

不管出於安全考慮,亦或......亦或出於私心。

這男人,自少年起就從未歸屬過他人。

她一直深信他們是彼此的唯一,從始而終沒有任何改變。

只是對於兩人來說的差別在於,薛紋凜從來只付諸行動,

而自己,只是在心裡將這個論定不斷自我美化自我感動自我催眠,

即使她自以為被冠之為“太后”也沒有改變這個論定,

但在多數機緣裡靠心靠嘴不靠手腳的自己,不知已變幻了何種面目?

她戴著這副面目,如今能坦然走到他身邊麼?

盼妤抬手,沿著臉上的肌膚肌理慢慢摩挲著臉廓,大約美則美已,卻不知能引起薛紋凜什麼反應?

她不太敢回憶出征前那次隔窗對話的細節,不是不歡而散,冷言相對也其次,更多是淺淡到無所謂不在意狀的勸離。

那人當時已打定主意親赴戰場,生死不卜卻全然不打算告別。

即便後來傳回的“遺言”,提到自己也僅有寥寥幾字,順帶掛在叮囑薛承覺如何為皇為帝的附后里。

如今她撕下“林羽”的遮羞布,若這次面對他,簡直不知什麼下場?

艙房裡一應鉅細都準備妥當。

熱氣氤氳自床榻側的屏風後蒸騰而上,這場景既稱之為騎虎難下也可叫箭在弦上,盼妤的視線在房中繞了一圈,最終還是定格在懷裡那男人身上。

角:“......夫人,您——”

盼妤微眯起眼,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你隨侍僅是粗手粗腳而已,怎敢將他隨意交給旁的女子?難道男子便不要名節麼?”

角:“......”是麼?主上他一個大男人,原來這麼在意自己名節麼?

盼妤:“......”真是暈糊塗了,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

她揉了揉漸進抽搐的額角,不自在地趕緊給自己打圓場,“咳,我是說,他並不喜生人靠近。”

“是麼!”青年聞言竟是表現得有些雀躍,“夫人您這麼一說,看來主上應不會介意您的靠近——”

盼妤:“......”這傢伙的腦回路真是——難道我不要名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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