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為了薛紋凜不暴露身份,看來她註定無法大張旗鼓地有所行動了。
盼妤的腦海浮現何長使的模樣,閉目梳理著這名官員的來歷。
如今洛屏的時局陷入如此境地,竟獨留一個小小捕頭在與天楷抗爭,這太不對勁,只是她不懂,為何顧梓恆卻沒有發現異樣?
地牢裡的岑寂將她耳朵裡的低鳴無限擴張放大,她從一片冗長單挑的叮嚀聲裡竟然勉強辨認出了一個隱約沉穩的腳步聲。
盼妤倏地起身扶牆,悄然隱進地牢的暗影裡,她抓緊袖中的短匕,感受著腳步聲愈加靠近。
然後周遭又陷入茫然的靜寂。
旋即,她聽到了一聲氣弱沉悶的咳嗽。
女人還想暗自壓下情緒,但身體確實不能夠,她纖細的身影幾乎像翩躚樂舞般躍出來,盯著來人形單影隻,略是瞠目結舌,“你是如何進來的?”
薛紋凜放下虛握拳頭的手,瘦削的面容隱現在暗沉的光照裡,他圍著一件玄色裘毛領披風,長身靜立與盼妤隔著數根木頭樑柱。
這女人,全須全尾也罷了,精神頭竟然也十足得很,著實不像莫名吃定牢獄之災的無辜路人,反而一派安定得不像話。
薛紋凜眼神莫名暗了暗,那份起跌不定得令自己就快沒法好好呼吸的絲縷彷徨心意瞬時蕩然無存,似乎不應過早擔心這女人的自保能力。
男人從樑柱間遞去屬於女人的披風,表情淡然且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