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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碧幾乎是躍舞著跳到薛紋凜背影前,半是愕然率先開口,“公子,鏈鎖是你拿走的?”
薛紋凜挺直背影默然了半晌,握拳輕輕咳嗽了兩聲,披風翻轉旋身。
男人面容微冷,狹長冰質的鳳眸自四遭掃掠一圈,平靜地落在何長使身上,他下頜微抬,聽到阿碧的問話,視線直接向著刺史,不疾不徐地回答。
“何刺史主動給了在下,希望我來看望夫人。”
何長使:“......”
刺史大人看著來人的面目狠狠咬了咬牙,不自覺將雙手攏在袖裡。
秦放怒目看向刺史,揚指差點戳在薛紋凜鼻子上,“大人,您這行為還不叫與嫌犯沆瀣一氣?您要如何解釋?”
何長使而立年紀,家族從商久矣,當年被薛紋凜提拎從政實在是被迫不得不屈服於邪惡勢力,對此一直耿耿於懷。
他長袖善舞,在商言商,從政少有樹敵,一則洛屏地界特殊,有家族勢力護航,同級官員並無可比性。
何長使不言,被這位素日糾纏的死對頭頂在牆上質問半晌,徒然緩緩承認,“秦捕頭不要說了,這件事本官錯了,你要如何,悉聽尊便。”
他攏袖退後兩步,剛好與阿碧嗔怒的玲瓏眼對視,那姑娘嘴角微墜,眼瞧著馬上就要叉著腰發作,何長使面色徒地陰冷,“你瞧他們這幅樣子,如今已騎在本官頭上,怎麼,小小婢女也要騎在本官頭上?”
盼妤安然躲在陰影裡,眼睛在何長使和薛紋凜之間穿梭,盯住何長使攏在袖中的雙手始終不放。
何長使自始至終只好好看清薛紋凜一眼,此後兩人眼神再無交錯。
但被驚詫得猝不及防的是秦放,他彷彿不認識般看著何長使,愣了愣神,“你,你什麼意思?”
何長使將雙手拿出來,也不看薛文凜的表情,語氣增加冷厲,“我退了一步,悉聽尊便四個字不懂什麼意思?”
秦放還是看了看他,末了心中有些悻悻,“那我會盡快審理。”他看了看牢裡牢外的兩位,覺得需要各自退一步,“敬請大人從旁協理。”
何長使倉促點了點頭,帶著三個幾欲糾纏,卻不知從何發聲的人幾乎落荒而逃。
但從始至終,薛紋凜都沒再看他一眼。
秦放拉開牢門,沒好氣卻比對待盼妤到底禮貌了點的態度對薛紋凜做了個手勢,“書生,請吧。”
盼妤“......”
這這這這......
薛紋凜毫無掙扎地踱步進了牢房,卻沒有盼妤站在一處,反而在離他最遠的牆邊倚了倚,親眼看著秦放將牢門重重鎖住。
何長使,到底認出他來沒有?
他那副壁之如虎狼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他對秦放做出讓步,是否意味著他也可能是好人?只是被迫與天楷合作?
種種疑慮在胸,她一直不得要領,甚至連薛紋凜站在一旁許久都沒有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