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攝政王真會給一棍子賞顆棗!(1 / 2)

腳步聲因對話的驟然停頓而遠去。

薛紋凜早已不在意門外的牆腳,黑眸裡難掩審視,甚至眼神裹挾著的鋒銳漸次深重。

盼妤:“......”

這是自己露餡了麼?還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盼妤心底淺淺為自己哀嘆。

即使久不居高位,薛紋凜對時局和朝政任何細節的警惕依然這般細膩。

而自己,以女子之身短暫垂簾攝政只不過權宜之計,其實本身並非那塊角逐權力的料。

只是當年薛紋凜對此嗤之以鼻,深以為她在替心中權欲找藉口。

薛紋凜少時並非喜怒不形於色的個性,反而肆意飛揚,渾身洋溢瀟灑。

而後入到廟堂,面容才慢慢淡了顏色。

他此刻眼底淺淡如水,但盼妤能看出心情不善。

她總不能再對這男人說謊的。但或者,可以稍微“曲線救國”一番。

“人走了,菜卻也涼了,王爺還不打算賞臉麼?”

盼妤手足無措,說得小心翼翼。

薛紋凜對此靜默,但眼睛卻緩緩瞥去地上的菜碗。

不用花去多少成本的關心,實則價值微末。

舉手之勞無從稱之為“代價”。

他從前固然有所回應,也僅僅是周全禮節,當下亦然。

只是當下,他已連回應都不想佔去心思了。

薛紋凜比較想知道,這女人到底什麼目的,到底還知道多少?

他將沉默的視線轉移至女人,重新歪靠在躺椅上。

從盼妤微微仰視的視線,男人立顯線條幹淨完美的臉龐。

她遲疑了半晌,聲色訥訥,“我,我知道洛屏。從一位故舊口中略曉得一些。這些時日經歷曲智瑜那遭,有些話真真假假,似乎不難串聯。說出來讓人聽著很像真的罷了。”

她似擔心薛紋凜不信,悵然地說,“人各自有前塵,總不能不許有些小秘密吧?我如今也算知無不言,自不會做半點損害王爺的事。”

薛紋凜聞言沉吟良久,語氣平平,“大娘子這麼說卻是言重了。”

盼妤心中嘆息,不免暗忖,這是言重麼?這明明半個字也沒信她。

說起來也是自己被失而復得的狂喜衝昏頭腦,竟無法自持到當下地步。

保持客棧老闆娘那般口齒伶俐有什麼不好的?

如今真是作繭自縛,繼又惆悵地想,這算哪門子“復得”?

只消將臉上這易容掀了去,薛紋凜當即便會轉身再次遁影。

盼妤顫顫巍巍籲口氣,面上的頹唐沖淡了適才想博得信任的渴望。

要長長久久面對他,真是做自己好難,不做自己也好難。

她索性有些破罐子破摔了,“總之明日就要下船,你身體還沒養好,趁熱用一些,我出去看看。”

薛紋凜這下倒轉過頭來,定視了幾秒,輕飄飄地道,“快去快回,外面不安全。”

盼妤:“......”

攝政王真會給一棍子賞顆棗!

她端起清清冷冷的姿態應下,不管怎樣,心底陰霾瞬息就散去了大半。

不管基於依賴自己假扮的身份脫困,亦或真的關心她,只要薛紋凜尚對自己不會見死不救,他們兩人之間,總能有轉機。

再往深處思量又不免苦澀,她與薛紋凜之間的隔閡溝壑,竟然需要倚靠言及自己生死才有轉圜餘地。

翌日,船在洛屏準時停靠。

下船之人寥寥,青年走在前頭,任憑手下從船上卸貨。

盼妤和薛紋凜一前一後陸續下船跟在青年身後。

青年看著男女,面上難掩戲謔,“天楷還要去堂中覆命,勢必還請夫人一同,不知如何安頓這位公子?”

他大概第一次見到薛紋凜的容貌,尚沉浸在驚為天人的感嘆裡。

果然,就見薛紋凜為難地看著身旁的女人,滿臉驚惶畏怯。

盼妤扶著他的手以示安慰,轉身對青年說道,“天楷,他身體荏弱,一人獨居難以自己照料,我打算處理好這批貨後親自送他回洛屏老家,不知堂中能否行個方便?”

青年似早聊到她這番說辭,胸中早有腹稿,應答得不急不慢,“既是夫人開口自然方便,還請您稍待片刻,我自碼頭取了通行文書便來。”

盼妤禮貌頷首,見他快步走向渡口監察所,低聲略急促地問,“你家阿恆可有搶佔先機?我見他這動作不像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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