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淚從眼眶一個勁地落下,瞬間模糊了視線,一邊打嗝一邊小聲悔痛。
“我再也不,嗝,再也不去看節了,嗝,再也不耍機靈了,嗝,嗝,哥哥,義父的身體會不會留下什麼毛病?!”
顧梓恆緊皺眉頭看著這二逼眼淚鼻涕糊滿一臉的醜相,又偷偷瞟了眼薛紋凜的神色,正在迅速判斷這位心似深海難以琢磨的義父,他所言是真是假。
不過,他也確實被顧梓謹這一聲哥哥叫得心肝都一激靈,這種從孃胎裡就開始爭奪的長幼之序,從顧梓謹口中從未落過下風,今天這一喊,算是無心插柳塵埃落定了。
顧梓恆摸摸鼻子,試探著道,“義父,梓謹的擔心,應該不會成真吧?”
薛紋凜老僧入定般地不發一語,鴉黑的睫羽上沾滿憂愁,將顧梓恆頓時看愣。
但他並不知道這位王爺正愁著什麼,以為傷者情況真有什麼不妥,自己心底頓時開始悄悄打鼓,看向弟弟的目光裡漸漸堆起自求多福的意味。
薛紋凜正伸手探到裘褥,摸準薛紋庭的手腕準備探脈,但那人分明已經醒來,不知怎麼鬧了脾氣,手腕躲在褥中一時滑溜,正悄悄和自己角力。
薛紋凜:“......”
你對唯一的親哥哥有什麼不滿意的麼?
他當然知道弟弟在氣什麼,只好收回手,虎著臉叱道,“烏什麼鴉嘴?不能盼著他點好?”
他肚裡明鏡似的,看著自己這邊吃裡扒外的貨也沒什麼好氣,“帶著你家的猴子回營帳收拾,等人醒來本王再宣。”
顧梓恆不像那傻弟弟,早已把個中細節看穿,卻只是撇撇嘴,“欺負小孩子!”
薛紋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