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用來當弓弦的牛皮筋,原是他在北瀾大帳用作開關密室,卻不期有了意外使命。
雲樂被兩個女人的下墜力拖行到了崖岸邊邊,小半身體已然懸空,他與地面如今唯一的聯絡就是薛紋凜纏在他腰間的軟劍。
灰頭土臉的青年知曉形勢嚴重性。
目前,三個人的重量被薛紋凜一個重病之人以一己之力懸著,他連半個字都不敢問,唯恐身後的男人散了那股氣。
“王爺,您別動,身上這股勁不能散,相信,咳咳,相信屬下。”
短殳上的長鞭堅實繞了好幾個圈,他腰間雖拉扯了薛紋凜右手的力道,卻實在不敢打破這位王爺此刻破敗身體的平衡,只能強行靠雙臂來一點點拖曳鞭子。
“我,咳,數到三,咳咳,一鼓,一鼓作氣。”
身後的聲音惜字如金,卻透著顯而易見的荏弱。
雲樂額頭真實地隨聲落了兩滴冷汗,直接想哭,就這狀態,鬼才信一鼓作氣!
他乾巴巴地吞嚥了一下,上下唇動了動,到底沒敢真質疑。
“再拖下去,我們要成風吹肉乾了,你別勸,只此一個機會,王爺既說就信得。”
比鄰崖底傳來彩英的勸說,形似冷靜又掩不住微微發顫。
雲樂咬緊牙,回想方才千鈞一髮時的仰頭,他看到自家女人一直在負重著毫無著力點的那位太后,再拖下去,她勢必也會撐不住。
風聲離岸愈近愈弱,耳側漸漸繚繞多了岑寂。
雲樂沉鬱地嘆聲粗氣,逼迫自己忍耐住身後不間斷髮出的“滴滴”響。
愈演愈烈,越發清晰,那是鮮血流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