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逾矩了。”
老夫人擱下筆,口氣不鹹不淡,“你向來懂事,我當你方才是一時衝動,實在想替我分憂。”
雲樂面色更加發白,連忙認錯,“是,雲樂的確單純只是這個意思。”
老夫人嗯了一聲,輕輕嘆息,“你又不是不知道規矩,山中掌事級別越高,越不要妄想出去,當你自願留在我身邊時,便早應料到有這一天,如今也無需妄想以任何理由能出去。”
雲樂嘻嘻一笑,聽她語重心長的樣子,似是不生氣,才大膽作推心置腹狀,“其實我對出山卻無興趣,只想著山外還有一番事業要完成,難免有時會忘記,左不過腦筋轉一轉,若提腳過去了,您便打斷我的腿。”
老夫人提起筆,背對著青年身姿端正,開始在紙上留墨。
“腿不用斷,一瓶毒了卻了完事。”
雲樂盯著女人蒼白的髮髻,調皮地笑出聲,臉上竟是沒有一絲笑意,反而凝肅詭譎。
“老夫人只有嚇唬我時還能這般輕鬆,大約是知道我可不怕赴死。”
“猢猻!”
不多時,一封信就立現紙箋,老夫人並不打算瞞著青年,直接遞了過去。
雲樂拿起尚留墨漬的信,一目十行快速讀了起來。
良久,他抬起頭,眼底潛藏著驚喜,這喜悅也情不自禁表現在臉上。
“原來山外還有諸多弟兄。”
“這是什麼話!”老夫人嗔笑,“我族兄弟遍佈三境,但真要能取薛北殷兄弟,能在那皇帝耳旁吹風之人,可要尋得仔細隱秘。”
雲樂復又看信,念出那名字,“靠他?這個‘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