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紋凜的意思將擒兇過程細細說了一遍。
那日,豐睿直到最後也未能目睹顧梓恆的具體傷情。
他循著玄傘的安排,指揮李奇與張三將樓飛遠帶往刑房,中途不敢假手於人,更加帥座重傷一事死死瞞緊。
李奇與張三各懷心思將樓飛遠送了走,一出刑房就看到豐睿正獨自立定等著二人。
將軍的五官透著惡鬼屠城般的陰冷,盯著二人一眼不發。
李奇素日耿直,心中知道自己做錯事,只瑟瑟不敢言,張三面容倒顯得平靜,只徑自沉默跟在豐睿身後入了他方營帳。
“誰來說?”豐睿急步跨入帳中,背對著二人,語氣平靜直抒胸臆。
李奇看著豐睿的背影,撇眼瞧見張三一副眼觀鼻鼻觀口羅漢狀,二話不說爽快承認。
“大哥,是我乾的......不不,也不算全是,我沒讓樓飛遠刺殺他,我只想牽樓飛遠出來鬧鬧他。”
“我只要你尋個機會搞清楚大帳內裡,尋到短處後從長計議,誰教你用這般急策?”
豐睿轉過身,嘴角兩端被抿得幾乎下垂,顯是感到有些事情不在掌握,眼裡不斷聚攏風暴和冷怒。
李奇結結巴巴地回應,“這,這,一時別無他法,剛好有這個由頭,我不就,順勢用用。”
豐睿眯眼盯著李奇良久,語氣忽而輕柔地問,“你怎會認得樓飛遠?”
李奇看他這模樣反而被唬住了,喉嚨緊張地嚥了咽,腿開始不自禁地哆嗦,“大哥,我,我......”
“大哥,三弟主要安排巡邊事宜,清楚那幾個死去弟兄的家底並非難事。”張三在一旁解圍道。
豐睿眼裡淬出隱隱殺機,聽張三解釋一番,面容並未緩和。
李奇哭喪著臉,得了解圍後霎時鬆勁,雙腿挺直跪倒,“大哥,是,是真的,那樓飛遠恰好有個弟弟,恰好就死在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