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客棧隨時聽候差遣。”
她說完便後悔,暗暗咬緊自己舌頭,看到莊顧二人略驚異的眼神,內心一陣無力。
片刻,堂中只剩暗衛和顧莊二人,顧梓恆在主座坐下,其餘人都跪在地上。
他無言地揉了揉額角,輕輕嘆氣沉默。
“嘩啦”一聲,倏地拂動袍袖,將一組茶杯摔在地上。
跪在下首的眾人知他有火悶在心裡,更是惴惴不敢勸。
莊清舟匐在地上的背又低了低,已準備好迎接暴風驟雨。
“司天監可有訊息?”
九域恭謹答道,“明日停雨。”
顧梓恆修眉上挑,臉色放緩,“哦?最遲明日可行動?”
莊清舟接話,“是,我已著少主印信,直接從王城調遣了一百白虎營,這些人均是今年秋季新選入營,此前密訓三年,身份清白,單騎入城。”
顧梓恆幾不可聞地嗯了一聲,心思終於沒有一味放在發脾氣上頭,“將他們留在城中,化整為零,進城前將馬換掉,不要露馬腳。你這地界,我實在不敢恭維。”
莊清舟吞進額頭滴落的汗,嚐起來不是鹹,而是一味的苦。
顧梓恆垂首盯著落在膝頭的手,手中還捏著那塊布。
他方才的怒意並非一味向著這些跟隨多年的屬下。他清楚莊清舟手中無兵、到處掣肘的難處,但他們又如何能體會自己的心境?
他所珍視的、所失去的,失而復得不過幾載,他簡直沒有命去再經歷一次。這番發作何嘗不是在氣自己呢。為什麼仍不夠強大?還不夠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