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床幃中竄出一團血霧(1 / 2)

門外兩名同僚沒有察覺,窗外鬧市人聲鼎沸。

慘死的、失蹤的,三人的變故發生得神不知鬼不覺。

顧梓恆伸手拉開厚重的床幃,身體刻意保持了距離,只不近不遠地會神觀察。

床上用品一應齊全,仍保持案發時凌亂狀。

這凌亂,總不能是二人禁不住情動而行翻雲覆雨吧。

他腦海浮現兩人搭肩而坐細細絮語的畫面。

這世間銀票是不會撒謊的,只要銀子夠使,旖旎閣怎會為難?

從同僚口中得知,徐平此行本就是知難而上。

“下州錄事月銀幾錢?”

聽得此問,莊清舟倒能脫口應答,他也以這個突破方向細細查過。

“徐平食君俸祿,才華相貌家世樣樣平平。我也不信二人能互相看對眼。”

後來才聽說這裡頭,無非有一樁月黑風高英雄救美的故事。

明月於旖旎閣發家之初賣了些力,攢了功勞,如今又早非潘媽媽手底下賺得大錢的“香饃饃”,才得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自在。

顧梓恆哦了一聲,尾音揚起,似是感嘆居然能見證“有情人”。

據說當時場景十分詭異,眾人撞見屍體時,徐平官服整齊,連官靴還未卸。

男人的頭顱,卻深纏進床幃,脖子以下背朝上橫躺。

牆上四射噴濺的痕跡,就像用血在豪邁走筆的山水畫,既震撼,又血腥。

“初時,屍體還未變化。”莊清舟鎖眉回憶。

是老仵作大意,竟徒手挪動屍身,不想連帶貼身上前幫忙的官差也一同送命。

他試圖將頭顱從重重床幃繞開,床幃中的頭顱甫現出黑色髮絲,眾人便聽到一陣密集的蜂鳴,彷彿一聲訊號,從床幃中竄出一團血霧,直直撞向上前幾人。

老仵作首當其中,渾濁的喉嚨只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被血霧撞上後,仵作立馬佝僂捂臉蜷縮倒地,連雙手的縫隙也滲出血霧,人在瞬間就沒了氣息。

他身邊二人也未能倖免,連求救聲都來不及發出就地殞命。

顧梓恆知他尚心有餘悸,卻語含詰問,“待屍身起變,你便琢磨該是爭當孤膽英雄的時機到了,應當挺身而出了事麼?”

莊清舟聽出背後的關心,撓撓頭覺得不好意思,“我當時情急,既擔心現場被破壞,又擔心累及無辜。”於是從裡緊鎖房門,打算孤身一人應對。

但也奇怪,血霧並未主動攻擊的意思,只靜靜盤踞在屍體上空,莊清舟未動,“它”也不動,只待靜默片刻,那詭異玩意兒竟又鑽回去了床幃。

後來的事,顧梓恆便登場開始料理了,同時也看出“它”的厲害,唯有一把火應對,將現場毀之一炬。

那或許是蠱,也可能是毒。顧梓恆聽他細細描述,就此推斷,“你說聽到一陣蜂鳴,也許就是關竅。你再想想,房中只餘你時,可還聽到類似聲音?”

莊清舟沉思片刻,心念一動,“少主懷疑有人在眾人闖入前便待在房間,待引發蜂鳴後隨人流離開?”可第一個發現屍體的,正是徐平那兩個同僚。

在其他兄弟到達前,二人的視線半刻沒有離開過屋子,他們數次從不同細節確定,明月與徐思若是在徐平死前便已消失。

“所以,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那團血霧震懾,包括你,都未能察覺房中本該存在的另外兩人去了哪裡。”莊清舟聽罷,只得無奈點頭。

這廂房設計簡單,方才掀開床板已檢查,同時又檢視了牆壁,搖動過所有裝飾擺設,仔細將寸土寸縫摸查了一次,沒有機關,沒有暗門,沒有異常。

這裡不是密室,但任何人的來去都於眾目睽睽之下,人如何能憑空消失?

“難不成潘老鴇能摘乾淨,我卻不信。”莊清舟恨恨。

這話不無道理。明月經旖旎閣多年調教,若一顆真心繫在徐平身上,現下可能遇害;若聽命於潘媽媽,為了青樓安妥,倒可能被藏匿。偌大一間屋子,無任何可藏匿之地,旖旎閣是否參與這都是後話了,如今得先解決大變活人的疑團。

“自那日後,可是由白虎營暗衛在監視?”

“正是。”旖旎閣鶯歌燕舞不分晝夜,沒有哪個角落能保持長時間安靜或者悄無人跡,暗衛只得就近或者便裝監視。

“此後我封樓三天,再恢復營生後,閣中例行做了一場法事,其他再無異常。”十二時辰都無異常。莊清舟特地咬字強調。

法事?顧梓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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