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是奴家錯了心思(1 / 2)

是我想錯了嗎?

阿乙看不懂,更沒想到文周易會出現這樣空茫的神情,他把豆大的疑惑寫在了臉上。

文周易眸光一鬆,看懂他的無所適從,自失地一笑,趕緊回到正題上。

“你沒有體味她的生活,如何能代替她定義什麼是勇敢?她如今不是為自己站出來了嗎?又或者,是你這次教會了她。”

聞言,阿乙彷彿受到莫大的鼓舞,重重地點了點頭,一把甩開摁在額頭上的紗布,急匆匆朝角落走去。

阿甲看著兄弟走去的方向還有些擔心,卻感到臂上又加了重量,暗歎不妙,忍不住悄然呼喚道,“文先生——”

文周易蹙緊眉頭,儘管努力地凝聚精神,但眼前視線仍是模糊,他看著前方林羽三人站立的方位,幅度儘量小地晃晃頭,瞥了一眼側身,暗暗吁氣。

阿甲心知他忌憚醫館那位大夫,實在不懂為何,因文周易往日並非諱疾忌醫之人。此時也顧不得許多,急聲提議,“您先上樓吧。”

文周易搖搖頭,他有不能走的理由,不過倒也不是不能說。

“我並非舊疾發得突然,是那女子身上的香氣有異。”

什麼?!

阿甲聞言臉色劇變,看文周易攔著自己秘而不發的手勢,一時不解。

“別慌,她不至於如此大膽。先解決當下的難題。且先看看,你得相信自己兄弟和大娘子。”

潘清兒舉著契據,聽到這聲微弱的反抗,眼神卻全然沒有跟隨阿乙不顧一切的腳步,而是略微以勝利者的姿態看向林羽。

林羽隨動靜看去,只見少年衝到角落,使了力氣才將發聲的少女攙扶出來。

那少女雙手託在阿乙一隻手臂上方能站立,正渾身微微發抖。

她瘦弱的身姿,散亂著頭髮,看不出長相和年紀,只憑聲音判斷罷了。

她努力想將頭畏縮著藏在阿乙背後,看得林羽甚至自疑。

懷疑方才那聲虛弱又蘊含些許堅定意味的聲音,到底是不是來自這少女的力量。

阿乙溫聲鼓勵道,“這是第一步,我們現在進行成功的第二步。”

眾人短暫的靜默中,這句低語尤為突出,讓潘清兒終於將目光從林羽身上穿透到她身後。

那個聚集了所有人焦點的姑娘,將將緩緩抬起頭。

她青澀秀美的臉上仍是掛著兩行淚,睫羽扇動,淚珠便落了下來,這確實是個美人坯子。她肩膀單薄,半邊身姿沒有立正時,彷彿只是個阿乙臂上的“掛件”。

聽完阿乙的話,她竟也試圖放開了雙手,自己立定在原地,儘管那姿態還有些拘束,但看向阿乙後,面上又緩緩煥發了微弱的光彩。

“他不是我的生父,我在繡坊自食其力,既沒有血親,又不靠他生活,為何他畫押,需要我來買單?”

潘清兒向前了兩步,和善地看向少女,對阿乙傳遞來的強烈敵意回以微笑。

“姑娘的生辰八字在奴家手裡,你年方十五,五歲時母親早逝,若無你口中那位不是生父的男人給予養育之恩,你豈能好好活完此後的十年?”

莊清舟摩挲著下巴,覺得甚是在理。

老師爺經過潘清兒同意,將契據拿在手裡驗了半天,衝自家大人點了兩下頭。

莊清舟頓時手一攤,朝林羽聳聳肩。

少女臉色變得慘白,雙臂環胸痴痴地低喃,“養育之恩的恩,便是夏天與狗搶食,冬天吃雪飽肚是嗎?他成天除了賭便是偷,我從未吃過他家一口熱飯,若你們不信,隨便找人作證。”

莊清舟無需細想便知這是個什麼故事,但字據畫押屬實,事關人之綱常倫理,只能兩廂坐下來好好說道。

潘清兒謀定“先禮後兵”,令人著實不太好拆招。

不管手下是否吃虧重傷,只管將錯處全然攬下,只要與銀錢有關,只管照單全收,她豈會不知林羽照樣不在乎這兩件事。

她打的“七寸”,便是林羽等人的在乎。

阿乙聽得她言外之意,知道對方咬定不肯放手了,頓時心膽俱裂,血氣衝進了眼眶。

林羽看在眼裡,身形微移,將人攔在身後。

她看都沒看那契據,只將眼神淡淡朝阿乙和那姑娘掃過,表情認真道,“潘老闆大氣,林羽自嘆不如。酒醉的客人日日都有,今日之事,你我皆知,根源也不是什麼耍酒瘋。”

潘清兒認為林羽此言是私了鬆動之意,旋即揚起親切愉悅的笑。

“既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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