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步告辭離開。
馬兒的速度很快,不過一會寧竹鳴帶著黑衣人避開關卡出了京城。
夜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雲容抓緊馬鞍,見寧竹鳴離得有段距離,她有心探問,
“你們今夜為何會出現?主子手下能人輩出,怎會輕而易舉地中計?”
黑衣人沒說話,戒備的眼神投了過來。
雲容唇角往上挑,輕輕丟擲一句,“姑娘可曾聽過養狼計劃?”
“你怎麼知道?”
黑衣人表情愕然,這事極其隱秘,只有主子心腹之人才知曉。
不過,她雖知道這事,卻不知這些‘狼’到底是誰,只因主子猜忌心重,不輕易透露。
“因為我就是其中一頭狼。”雲容淡定說道。
黑衣人否決,“不可能,你又不是男子。”
“姑娘不也是女子麼?姑娘又是如何深得主子器重?我若沒點本事,姑娘以為你如今能以我脅迫寧竹鳴放你生路?”
,!
黑衣人猶豫著搖頭,“不對,你若是主子的人,先生為何還要派人綁架你?”
先生?
他才是陳遇綁架案的主謀?
雲容心中暗下結論,思索了下,道,
“那是因為主子擔心你們無法殺掉寧竹鳴,故又暗中派了我,先生也不知情。
“若你們能解決掉寧竹鳴便不用我出手。可到底是你們沒用,差點害了我不說,還讓陳遇被抓入獄,送把柄到容庚手上,今夜還自動送上門,真是蠢而不自知。”
“閉嘴!”
黑衣人眼眶通紅,恨恨道,
“你說我也罷了,不準這麼說先生。今夜之事他並不知曉,是我擅作主張。
“也怪寧竹鳴陰險,散播訊息說有人刺殺他,我見兩幫人確實在打鬥,想著先生之前所說,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誰知……”
“誰知漁翁沒做成,倒是成了冤種魚。”雲容冷嘶一聲接過話,胸口痛得厲害,想來是磨破了皮。
黑衣人突然想到了什麼,殺意在眸中乍現,
“你說謊!你說你是主子派來的,那你為什麼沒有殺了寧竹鳴?”
雲容心慌一瞬,壓了壓才輕嘲道,
“因為我不像你們,目光短淺,不知為大局考慮,我若想殺寧竹鳴易如反掌。
“可我後面仔細一想,即便殺了寧竹鳴又如何,咱們也不一定能取勝,畢竟御龍直武藝出眾者諸多。
“只有毀了整個御龍直,咱們才能穩操勝券。”
黑衣人一驚,但想到她在自己掌中所畫,問道,“那你剛才又為什麼讓我引寧竹鳴過來?”
當然是為了一鍋端了你們。
臉上換上一副為她著想的模樣,雲容道,
“今夜因你一人之過害了這麼多人,你以為主子能饒你,說不定先生也會因你而受牽連。只有不惜代價殺了寧竹鳴,你對主子才能有所交代。”
先生一詞像是觸動她情緒的機關,雲容發現黑衣人的開心值因他而波動得厲害。
情關難過,即便是冷麵殺手也不例外。
雲容又貼心補了一句,
“先生這般霽風朗月之人,如何能承受主子那般懲罰,我都替先生惋惜啊。”
她不認識也沒見過什麼先生,但能讓黑衣人心動,誇一誇總沒錯。
黑衣人神色悵惘,似乎有所鬆動。
她瞭解主子,今夜損失了這麼多死士,以主子的手段定不可能輕饒她。
關鍵是先生他何其無辜。
寧竹鳴非死不可!
她勒緊韁繩,馬兒揚蹄仰天高聲嘶叫一聲停了下來。
寧竹鳴聽到動靜打馬轉了過來。
黑衣人警惕環顧,確定無人跟來,手指另外一個方向,對寧竹鳴道,“往那邊。”
雲容眼神送黑衣人二字:很好。
很好,冤種魚又上鉤了。
趁馬停,雲容取出桂花蜜藕大口吃了一塊,側過身問,“姑娘,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
“我不要,你趕緊吃完,別耽誤趕路!”
雲容嗯了一聲,又快速吞嚥了幾塊,剩餘的趁擦嘴之際落在袖中。
寧竹鳴瞥見雲容因顛簸散亂的髮髻,和衣襬上的塵土,看向黑衣人的神色寒了又寒。
“看什麼看?還不快走?”
眼見雲容吃完,黑衣人對上寧竹鳴的目光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