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要不要買一串糖葫蘆?”
聽到邊上聲音傳來,寧竹鳴斂了笑容,循聲望去。
只見一箇中年男子手持插滿糖葫蘆的草靶,咧嘴正朝他笑。
寧竹鳴愣神一會,苦笑著輕輕搖了搖頭。
隨後,那男子朝不遠處的一對父子走去,那父親買了一串給身旁的孩童,孩童如獲至寶,歪頭看向父親,眼中滿是孺慕之情。
這一幕讓寧竹鳴覺得甚是晃眼。
他黯然片刻,疾步離開。
待他走遠,雲容才從街邊拐角處探出頭,望著他離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直到未時二刻,雲容吃飽逛足後才拎著一堆東西返回雲中院。
一進院中,就見旺財朝她跑來,兩條前肢鎖住她的一條腿,又朝她汪汪叫了兩聲。
雲容蹲下身,將東西放到地上,抱起旺財,捋了捋它的毛。
旺財用頭蹭著她的腿,又伸出舌頭舔舔她的手,接著翻身打滾起來。
雲容不禁感嘆:果然這舔狗任務得真狗才行。
此時。
寧竹鳴照例在書房看書。
聽見門外有一陣腳步聲靠近,寧竹鳴放下書,待看清來人後,揮手招他進來。
“小的寧遠參見公子。”寧遠抬步跨入,拱手抱拳道。
寧竹鳴嗯了一聲,隨即開口道:“說吧,事情進展如何?”
寧遠點頭稱是,俯身緩緩說道:
“按照公子的吩咐,小的已暗地裡將餘下賬本的藏身之地透露給國公爺,國公爺已徹查清楚,派人連夜快馬加鞭呈報陛下。
“陛下已命國公爺結案返回,如今已在路上,五日內即可回府。”
寧竹鳴點了點頭,見寧遠神色糾結,問道:“有事?”
寧遠眉頭微擰,疑惑道:
“小的發現邕縣縣令趙宏清和國公爺來往甚密。二人還曾一度避開眾人去萬花閣,直至第二日一早才出來。小的怕國公爺發現未靠近,所以並不知道他們聊了什麼。”
“邕縣縣令趙宏清?”寧竹鳴嘴裡唸叨著,驀地想起那趙宏清不正是趙惜月的父親嗎?
如之前趙惜月所說,趙宏清一心想入京為官,也不惜以趙惜月為棋子,企圖讓她嫁入京都官宦人家。
他此番想方設法結交父親定然也是與此有關。
可若是沒有好處,父親根本不屑與其長談,這其中定有什麼隱情。
那趙宏清許諾的好處會是什麼呢?
或者說,趙宏清能給父親什麼?
名利錢權色?
他能給的也唯有色。
想到這,寧竹子不禁有些犯嘔。
寧遠抬眼悄悄觀察寧竹鳴,看主子的神色想來已知道些什麼。
想到還有一個疑問未解,他思慮再三還是開口問道:
“小的剛回來,聽李德說公子明日履職。可明日是初七,我朝逢七休沐,陛下為何選這一日要公子履職?”
寧竹鳴聞言淡淡地笑了笑,“恐怕也只有你會問我這個問題。”
默然幾息,他接著道:“那是因為陛下要單獨召見我。”
寧遠輕輕頷首:“原是如此。”
語罷,寧遠默默垂首侍立待命。
寧竹鳴指腹輕釦書案,過了半晌才鄭重說道:
“你這幾日好生休息。過幾日,親自去趟浮雲山尼姑庵,細細調查下雲容的身世,莫要錯過任何一個可疑之處。具體情況你先找阿九瞭解下。”
話語既畢,他揮手示意寧遠退下。
“小的領命。”
寧遠抱拳倒退而行,待到門口笑著瞅了寧三一眼才轉身離開。
從書房出來。
寧遠垂首緩慢走著,總覺得公子較之前似有所不同,具體是哪不同他還未看透。
他正思忖著迎面碰上了端著藥盤的雲容。
雲容抬眸望去,眼前這人二十上下,身量中等,膚色古銅,五官輪廓分明,特別惹眼的是有一雙幽深寒星般的雙眸,可見是精明之人。
“敢問閣下如何稱呼?”
“寧遠。你可是雲容?”
雲容微微頷首,笑著說道:“你的名字倒是與眾不同。”
寧遠啞然失笑:“雲容姑娘可是覺得我應叫寧四。”
雲容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寧遠扶額說道:“原來應是。只是我想鶴立雞群,求了公子幾天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