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二撓撓頭,補充道,“是啊。那幾天公子脾氣還特別不好,聽說還訓斥了李管事,搞得院中都人心惶惶。我和寧一從七歲起就跟著公子,至今過去十一年,可從未見過他那樣。”
“你說得不對。”寧一反駁道,“夫人過世那時公子也是如此。”
寧二點了點頭,
“嗯,夫人過世那會,公子是整宿整宿不吃不睡。老爺和老夫人都不待見公子,冷眼看他自生自滅,現夫人更是言語上侮辱公子,說他是賤骨話太難聽,還是不說為好。
“夫人出殯那天,府上都無人送葬,除了咱們雲中院的人,還有範叔和秦嬤嬤他們。公子雙手緊抓著夫人的棺槨硬是不肯讓夫人下葬,抓得那十指都血肉模糊,我都看不下去。後面範叔不得已才將公子打暈”
,!
寧二還在說著,寧一踢了踢他腿,“要你多話。”
寧二悻悻道,“雲容又不是外人。”
雲容聽完,憤怒、震撼、驚愕、難過等各種情緒盡數齊聚心頭,最後化成一縷疼惜。
她雖猜到寧竹鳴童年悲慘,可沒想到竟如此悲慘,這些痛苦的經歷對他來說無疑是刻骨銘心的。
這樣的傷痛,可能窮極一生都無法治癒。
這也造就他外表堅強、冷漠,內心卻無比渴望愛。
寧竹鳴並不知道他們正在議論自己,他很快來到書房,守在門外的寧遠衝他輕輕頷首。
房內正在喝茶的小內侍聽到聲音,忙放下杯盞,從懷中掏出一封信,迎上前恭敬奉上,“寧都候,梁總管囑咐小的務必親自將此密函交到您手上。”
寧竹鳴微微屈身接過,“多謝。讓公公久等。”
“寧都候客氣。密函既已送到,那小的就告辭了。”
小內侍笑著欠身抱拳,揉了揉滾圓的肚子,又偷瞄了眼躺在袖中兩錠沉甸甸的銀子,他走了幾步,回頭隨意說道,
“小的聽梁總管偶爾提及,陛下於文試持有疑慮之心。不過,也可能是小的聽岔了,寧都候權當小的胡言亂語吧。”
寧竹鳴點頭道謝。
只見那小內侍走到書房門口,縱身一躍,幾個瞬間人影便已消失不見。
寧遠左顧右看後才關上門,待他轉身時,見自家公子攥著密函喜憂參半,他脫口喊了聲,“公子——”
寧竹鳴收好密函,抬眸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問道,“你跟蹤那人可有發現?”
“小的見那書生進了百花樓,小的跟到那裡便未進去,因小的察覺那四周潛伏著高手,武藝在小的之上,估摸和阿九不相上下。”寧遠躬身說道。
“百花樓?聽著有些耳熟。”
“公子可知那採春樓?那百花樓正是在其對面,不過和採春樓不一樣的是,它並非屬於教坊司管理,背後的東家估摸來頭不小。”
寧竹鳴扣了扣書案,目光沉沉,半晌才道,“嗯,此事本公子另作安排。眼下先解決許濟舟一事。”
寧遠回道,“公子放心,一切依計進行中。”
:()驚呆了公子!這個丫鬟是戲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