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宏文和蕭昱面面相覷,均從對方眼中讀到了詫異,回首看寧竹鳴。
夏宏文雙手環胸,一點點湊到寧竹鳴身旁,“竹鳴,你口中的她指的是何人?”
“如意。”
“你和它很熟?”
“她是我的”寧竹鳴語音頓了幾息,“犬。”
“怎麼之前沒聽你說起過?可它為何會在採春樓?”夏宏文目光在他身上打轉,忽而瞪大眼睛,“所以你今日是為它而來?”
寧竹鳴淺淺嗯了一聲,只選擇性地回答了他後面一個問題。
夏宏文鎖著眉頭向蕭昱投去詢問的一瞥,蕭昱衝他攤攤手,給了他一個‘巧了,我也不懂’的表情。
夏宏文越發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見狗而已,即便這小狗是他的,也確實特別,但不至於讓他如此吧。
蕭昱見夏宏文怔怔出神,顧視寧竹鳴,問道,“竹鳴,那你為何不與它相認?”
“時機未到。”寧竹鳴言簡意賅道。
一樓大堂起鬨的場面愈演愈烈,在寧子鳴和張景的鼓動下,原本一些中立的看客也紛紛加入譴責的隊伍中。
突然。
人群中有人喊道,“快看,快看,如意出來了。”
“如意,快將那壺酒喝了,小爺我還要看醉犬呢,哈哈。”
“這一壺酒下去,如意小狗不會有事吧?”
“誰知道呢?有事沒事都不重要,本公子就想看狗喝酒。”
“你們看,它好像身後拖著什麼東西?”
[出的什麼破題,一點難度都沒有,簡直是對我智商的侮辱。]
[只是難就難在狗狗我‘案在心頭口難開’,不是汪汪就嗷嗚。]
雲容心中發著牢騷,四隻爪子並用往前費力挪動著底下的東西。
“是算盤!”有人訝然喊出聲。
趙姝飛轉首望去,眸光瞬間一亮,笑意隨即在臉上綻開,她走過去俯身拿起算盤放到臺上正中。
雲容汪汪叫了兩聲,走到算盤前面蹲身停下。
她仰頭嗷嗚一聲,冷目橫過寧子鳴、張景等人,在眾人複雜的目光下,抬起右前爪在算盤上輕輕撥動著。
[我就裝裝樣子多撥幾下吧,一下子算出來怕嚇得他們懷疑人生。]
寧竹鳴捏著茶杯,眉目間添了幾分愉悅,心思輾轉,隱隱又浮上一絲擔憂。
他銳利的目光環視全場,忽見極細微的一絲銀光朝雲容射去,卻又很快無聲無息地掉落,湮滅在嘈雜的人群中。
蕭昱和夏宏文不約而同地轉頭看他。
夏宏文出口問道,“竹鳴,有人潛伏在樑上打落了暗器,你可發現?”
寧竹鳴微微頷首,臉色沉涼如水。
“是你的人?”
“嗯。”
夏宏文聽完心想:這狗對竹鳴而言倒真是不一般。
而此時的雲容渾然不知剛才驚險的一幕。
猛一番操作之後,她將答案展現在算盤上,抬起前爪衝眾人揮了揮。
有人探頭望去,“真答對了,一萬二千首。”
緊接著,眾人驚聲尖叫起來,隨後視線都集中在張景身上。
張景臉色頓變,勢在必得的笑意當即隱去,取出一百兩銀票,走上前,猛摔在雲容面前。
[這人賭品也忒差。輸不起就別玩啊!]
厭憎之情席捲而來,雲容怒目看他,拔高聲音汪汪叫喚幾聲。
趙姝飛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撫,撿起銀票,垂首淺嘆一聲。
“咯吱”一聲響,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寧子鳴猝然拉開旁邊的圈椅,一腳踏在上面,撣了撣黑靴上的灰塵,斜眼看雲容,
“如意小狗,本世子今兒高興,只要你將本世子的靴子舔乾淨,本世子願出三百兩。”
說到這,他頓了頓,環顧眾人,高聲道,
“本世子醜話說在前頭,本世子可不接受拒絕,否則如意小狗不僅要將那壺酒喝完,採春樓還要補償本世子三百兩。”
他的這番話猶如石子投入湖中,激起陣陣漣漪,一時間眾人都七嘴八舌地眾說紛紜,頻頻側目看向臺上的雲容。
“如意小狗,還不快舔?”張景看向雲容,意味深長地笑道。
王少逸拳頭微蜷,狀似無意地抬首四處張望,未見異常,心下疑惑。
趙姝飛一臉為難,“寧世子,您今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