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著嘴強行堅持坐著,李牧馳蹲在他身邊兒,正接過他手中的神鼓,張嘉一左手握著神鼓的鼓圈,指節都已經因為用力而發白,隱約間能看到掌心的血印更紅了。心裡揪著的疼……
抬眼向前,接著面前就是黑壓壓的一片,整個屋子站滿了穿著黑色袍子的人,屋子不大,但擠擠插插的能站了十幾個穿著黑色袍子的人,王奕彷彿沒看到這群人一樣,穿過他們的身體徑直向我走來。我想試圖看清那群黑袍人的臉,但好像有一層黑色的霧氣把他們的臉都遮擋了起來,越是想看就越模糊。
,!
“老仙家,山高水遠路上您辛苦了!今天請您來這一遭他日我們必當誠心感謝!還請您老報一報名號!”
“陳門府白家,白小云!”
我的聲音很細,但今天的白小云沒有了半分之前的溫柔,現在她在我身上我同樣能透過心通感應到她的情緒,以至於說話的語調都透著憤怒。王奕察言觀色也不差,半弓著身子很客氣的衝我說到:
“老仙家您彆氣,您來口哈拉氣兒還是來顆草卷迎迎風?”
“什麼都不要,王門幫兵,我問你這滿屋鬼氣攔我落馬是何用意?”
王奕立刻看向李牧馳,李牧馳騰的一下從張嘉一身旁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從我香盒裡抽出一根香,握在手中點燃,嘴裡唸叨著什麼。
“老仙家您彆氣,兩門堂口的第馬都在這兒,難免李家第馬堂口的老仙兒多慮,他這就請堂口老仙打馬歸山!”
“這沒到百日,李家的陰兵陰馬按耐不住了?要不是我家第馬和張家幫兵這麼央求,就算十排香我也不可能來!”
一石激起千層浪,百日?按捺?李牧馳是全陰堂,難道張嘉一家裡的的仇仙會藉著李牧馳的堂口修煉?或者說這仇仙兒就是他家先輩?
張嘉一聽完這話,看著我的眼神都變了,震驚?失望?難過?可能更多的是憤怒,太多複雜的情緒在他眼睛裡。我心裡也一沉,眼前黑袍的人一個又一個的變成虛影開始消失,我不知道王奕和李牧馳知不知道這仇仙兒的事兒,但此刻我腦子像要炸開一樣,我想問明白這切到底都是咋回事兒!
李牧馳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所有黑袍的人都不見了。
“老仙家,您說百日指的是什麼?念幫兵無知,要是路途不順,我和張家第馬聯手開道,已然盡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宰相肚裡能撐船,千萬別一般見識!”
我瞟了一眼王奕,沒有在說話,抬手向張嘉一的手腕抓去,指尖輕輕的搭在他手腕,感受著他的脈搏,張嘉一現在就像一句行屍走肉,沒有一點反應,就是低著頭看向自己的腳尖。
心中落下“山參須”三個字之後我便鬆開了張嘉一的手腕,多一句話都沒說,我轉身向床上王奕媽媽的身邊走去,不知什麼時候,阿姨的眼睛噙滿了淚水,順著眼眶滑落在靠著的被子上,我伸手搭脈。
“三天”
白小云依舊是用心通在和我交流,我趕快問
“不是說一週兩週麼!”
白小云沒有多說什麼依舊是兩個字
“三天”
“小云,你彆氣,一碼歸一碼,你看看怎麼能讓阿姨別有那麼多痛苦。”
白小云佔著我的身子,慢慢的站在了床邊,面對著窗戶。
王奕趕忙一個箭步竄到我前面幫我拉開窗簾。
李牧馳端著鏡子和紅布也在我身後,我伸手接過鏡子和紅布,雖然現在身子我控制不了,但是我能感覺到我看李牧馳的眼神並不友善……
月亮高過對面的樓房,一輪新月掛在左手邊的天上,薄薄的雲彩絲絲縷縷的飄在空中,新月的光亮映雲彩微微發亮,我舉起手中的銅鏡,緩緩的找到月亮的位置,用鏡子把月亮反射到鏡子當中,接著把紅布蓋了上去。
呼吸之間,手中一晃。
叮噹聲音作響。
平鋪在鏡面上的紅布上凸起了三粒藥丸。
我把鏡子遞給王奕,他趕忙雙手接過:“多謝老仙家!多謝老仙家!敢問這藥是怎麼用?”
我沒說話,走到剛才我請神座的椅子上,看著王奕淡淡的說“一天一粒,我家第馬知道怎麼用。”
王奕好像反應過來什麼,眼圈一下子就紅了,顫抖著把紅布掀開,三粒黑色的藥丸在銅鏡中來回滾動,每個藥丸中間都插著一根金線,藉著月光微微發亮。
李牧馳走到我身邊,單膝跪地,眼睛裡全是虔誠
“老仙家,還能再賜幾粒仙藥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