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治療
張強走進我的診室時,身上還穿著那件深藍色的消防服,袖口和褲腿上沾著些許灰燼的痕跡。他的身材高大健壯,肩膀寬闊,典型的消防員體格,但眼神卻顯得有些渙散,彷彿總在尋找什麼看不見的東西。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膝蓋,透露出內心的焦躁。
“張強,請坐。”我微笑著指了指對面的椅子,“你能告訴我,最近是什麼讓你感到困擾嗎?”
他緩緩坐下,雙手緊握在一起,指節微微發白。“醫生,我最近總是做噩夢,夢見那次火災……夢見我沒能救出那些人。”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沙啞,像是被煙燻過的喉嚨。
“能具體說說那次火災嗎?”我輕聲問道,試圖引導他進入回憶。
他深吸了一口氣,眼神開始遊離:“那是三個月前的一次救援任務。一棟老舊的居民樓著火了,火勢很大。我們趕到時,濃煙已經吞沒了整棟樓。我衝進去,救出了幾個人,但最後……最後有兩個人沒能出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幾乎成了耳語。
“你覺得自己應該做得更多,對嗎?”我問道。
他點點頭,眼眶微微發紅:“是的,我覺得自己應該更快一些,更果斷一些。如果我當時能再快一點,也許他們就能活下來。”
“這種想法讓你感到內疚和痛苦,對嗎?”我繼續追問。
“是的,每天晚上我都能夢見他們的臉,夢見他們在火中呼救,而我卻無能為力。”他的聲音顫抖,手指緊緊抓住膝蓋,彷彿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張強,你正在經歷的這些症狀,是創傷後應激障礙(ptSd)的典型表現。”我解釋道,“我們可以透過精神分析法來幫助你處理這些創傷記憶,同時結合認知行為療法來改變你對這些事件的看法。”
他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希望:“真的可以嗎?我真的能擺脫這些噩夢嗎?”
“當然可以。”我微笑著點頭,“但這需要時間和耐心。你願意和我一起努力嗎?”
他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點了點頭:“我願意。”
第二次治療
一週後,張強再次來到我的診室。這次,他換了一件簡單的t恤,肌肉線條依舊明顯,但臉上的疲憊感卻無法掩飾。他的眼神比上次稍微集中了一些,但依舊帶著一絲不安。
“張強,這周感覺怎麼樣?”我問道。
他嘆了口氣:“還是老樣子,噩夢依舊頻繁,白天也總是心不在焉。每次聽到消防車的警笛聲,我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次火災。”
“這是一種典型的‘觸發反應’。”我解釋道,“你的大腦將那次火災的記憶與某些特定的刺激(比如警笛聲)聯絡在一起,導致你一聽到這些聲音就會重新體驗到當時的情緒。”
他點點頭:“是的,每次聽到警笛聲,我的心跳就會加速,呼吸也變得困難,彷彿又回到了那個現場。”
“我們可以透過認知行為療法來幫助你重新評估這些觸發反應。”我說道,“首先,我們需要識別這些觸發點,然後逐步改變你對它們的反應。”
“具體該怎麼做?”他問道。
“比如,當你聽到警笛聲時,你可以嘗試告訴自己:‘這只是警笛聲,我現在是安全的。’透過這種方式,你可以逐步減少對這些觸發點的恐懼反應。”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明白了,我會試試的。”
“很好。”我讚許地說道,“接下來,我們可以透過精神分析法來深入探討那次火災對你的影響。你能回憶起更多細節嗎?”
他閉上眼睛,眉頭緊鎖:“那天,我們接到報警後,火速趕到現場。火勢已經很大,濃煙滾滾。我衝進去,救出了幾個人,但最後……最後有兩個人沒能出來。”他的聲音開始顫抖,手指緊緊抓住椅子的扶手。
“你感到內疚,對嗎?”我輕聲問道。
他點點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是的,我覺得自己應該做得更多,應該更快一些。”
“這種內疚感是ptSd的一部分。”我解釋道,“但我們需要認識到,你當時已經盡了全力。火災是不可控的,你無法預知所有的結果。”
他沉默了一會兒,低聲說道:“我知道,但我還是無法原諒自己。”
“沒關係,這種情緒是正常的。”我安慰道,“我們可以透過認知重構來幫助你重新評估這些想法。”
第三次治療
第三次治療時,張強帶來了一張照片,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