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想他們都埋伏起來了?”
“嗯。”
“可這又有什麼好怕的?就憑他們,能耍出什麼鳥玩意來?”
“不,如果他們真的是有埋伏的話,我想定不會就這麼簡單的,很可能這是一個圈套,而且,為什麼他們會佈下埋伏?他們本只應是想防盜而已,而且他們又怎會知道我們會來呢?……這也許會跟司徒一抓有關。”
龍風道:“哼,他來得正好,我正想找他去呢。二弟,我們這就下去。”龍風還未說完,便已翻身跳了下去,卻如一團黑煙一般,既輕而快,又無聲無息。
李日已來不及阻止了,只好也滑了下去,石猛於是便也躍了下來。
龍風下得來,便也不等李日他們,只辨了辨方位,便煙一般的朝前竄去,幾個晃動,人已遠去了。
李日見得,心裡雖急,但又不能出聲叫喚,只好與石猛緊跟上去。穿過這塊空地,便是一排房子,好像是下人的臥房,但現在卻似乎已廢置了,什麼聲息也沒有。再過去些,就已進入張府的內院了,這裡雖是張府內眷住處,但現在也是一片陰暗。而在其右側,倒又有一幢透著微弱的燈光的高樓,而那,李日還記得,正是上次偷盜的地方,也就應是張飛狐所說的聚寶樓了。而在聚寶樓的四周,百餘步內除了寥寥幾棵樹木外,再也沒一間房屋了。
雖然從樓內有燈光透出,但龍風卻似乎並不在意,並沒有停留便直飛掠了過去,如飛燕一般輕輕地落在那樓頂上,這才俯伏下身來,跟著便小心而輕慢地揭開一塊瓦片,探眼往裡看:
燈光搖曳,鼻息沉沉,夢囈聲聲。七八名張府打手抱刀而眠,雖然或依牆靠柱或伏案橫地,但個個都卻正睡得好。而在他們周邊,卻是一架架擺放著各種奇珍異寶的架子,還有一個個黑沉沉的大木箱。
龍風將身一伏,跟著便輕而快地滑落到屋簷沿邊,然而一個翻轉,雙手已經牢牢抓住了簷下橫木,跟著便如貓般縮了進去,卻正好是在視窗上面,於是又伸手抓住窗木,弄了弄,那窗葉便消無聲息地開了,這才將頭伸進去,然後整人便有如大蛇一般滑進去並沿著牆壁滑到地上來,而那些打手卻仍在做著春秋大夢,絲毫也沒有發覺到已經大禍臨頭了!
只見得龍風身影閃動,那群正睡得好的打手便已全被他點了穴位了,就算是震天驚雷也休想讓他們驚醒過來了。
龍風這才又仔細打量起裡面來,卻見得在微弱的燈光照耀下,那些擺放在木架上的奇珍異寶都散發著一種奇異的陰暗色,但他尋遍了所有架子,也沒有找到日裡所見的塊翡翠璧,於是他便伸手去開那些箱子……
“大哥……”一聲急叫。
“啊……”一聲短暫而低沉的痛叫聲。
叫喊的是李日,痛叫的是龍風!
就在龍風開啟箱蓋的當兒,李日和石猛也進得來了,雖然李日想叫住龍風,但已來不及了。
箱蓋很容易就被揭開,也就在箱蓋被掀起的時候,就從箱子裡射出了閃閃的銀光!
龍風匆忙之間急閃,雖然他的一個跳躍已離那箱子足有三步之遠,然而那銀光的覆蓋面卻出人意料的廣闊,好像是安放暗器的人將開箱人每一個可能的退路都已經計算在內了,所以,龍風還是中招了……
那銀光從箱子裡激射出來,將龍風的上半身全都籠罩在打擊範圍內,雖然龍風反應還算迅速,但他的頭臉仍沒能脫離打擊面,所以,匆急之下,龍風只能用雙手去擋遮了,所以,他的頭臉雖然沒有受傷,可雙手卻已不知中了多少暗器了!
雙手的麻痛酸癢更使得本已氣憤攻心的龍風失卻了一切的沉穩,頓時拳打腳踢,猶如一頭被挑起性子的公牛一般,將屋子裡的東西撞打得一塌糊塗,然而,很快他就知錯了。
因為每當他打掉一件東西的同時,都有一些銀光激射出來,於是,他又多了幾處麻痛的地方了,更甚的是,他的雙手,每隨著每一下的揮動和每一份力氣的使用,那痛麻感就越加重一分!
終於,龍風停了下來了,這才發現,他的雙手竟密密麻麻的釘落了銀晃晃的似繡花針卻又更小更短的銀針,而針的周邊都還腥紅腥紅的!
李日低嘆道:“我們上當了。”
石猛道:“我們去找他孃的狗雜種拼了,要是他們不把解藥拿出來,定……”
李日把龍風扶坐了下來,道:“大哥,你感覺怎樣?都是我害的你……”
龍風把頭一昂,道:“哼,就憑這點小孩的玩意,只怕閻羅王還不會答應收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