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一抓的眼睛終於擦出了一點亮光,雖然他恨不得用手去撬開李日的嘴從那裡面掏出他所要的一切,但他卻出奇安靜地定在那裡,只是緊緊地盯著李日。
李日道:“在那窗子下面是一片花草地,即使是輕功再好的人在上面走一步,也難免會留下痕跡。那裡的花草就有被輕微踩過的跡象,而在地面上,我還發現了一個腳印,那腳印與我的差不多大小,這就是說,那飛鷹大盜身段也應與我差不多高矮大小,也許也一樣是個年輕人。”
張飛狐道:“即便就是這樣,可這個年輕人又是誰呢?就算是敝舍裡的,就有不下一百個與李兄你一般大小一般年輕的。”
“不錯,僅憑這一點,是絕對找不出更確定不了誰就是所謂的飛鷹大盜的。不過,我們現在還掌握著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就是在這個人腰間,還會像腰帶一般地束著一把寬二指,薄比粗紙的軟劍!”
“李兄憑什麼這麼肯定這人的劍……”
“像那樣的劍,必是柔軟得很的,而放置它的地方,基本就用不著什麼劍鞘,最好的地方就是腰間,這不僅使用方便,而且隱蔽!”
“所以,我們只要注意每一個可疑的年輕人的腰間是否束有這麼一把劍,就可以……”
“對。我想憑眾多的縣衙捕快以及張府手下,要在這小小的縣城裡找出一個這樣的人來也不是很大難事。”
“不錯。”張飛狐微笑著點點頭。
司徒一抓的眼睛圓起來了,也射出了光亮,就像燃起了火的燈籠一般。
李日看著司徒一抓,他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得到很好的落實了,而他再也不用擔這憂那了,現在還剩下的,只是怎麼才能將那冒他們的名號卻盡幹那見不得人的齷齪事的傢伙抓捕了。
因為他知道,一向自命不凡的司徒一抓已經被所謂的飛鷹的案搞得暈頭轉向、信心全無了,即使現在他亂說一趟,司徒一抓也是聽得直點頭的。
所以,即使司徒一抓有十個頭腦,也是再也不會懷疑他李日就是所謂的飛鷹大盜了。
但他的認為正確嗎?那只有問司徒一抓才知道了!
現在,張飛狐已經走在府裡的花園的小徑上了。
他是在司徒一抓離去而李日三人也回到他們在張府裡的臥房後才到這裡來的。
花園裡的鳥語花香沒有引起張飛狐絲毫的興趣,雖然他的雙眼就像毛掃一般絕無遺漏地掃過他目所能及的地方,但他並不是在欣賞,而是在尋找。
他在尋找一個人——他的妹妹,張嬌月。
但滿園裡除卻此起彼伏的鳥鳴蟲叫和風過樹梢帶來的聲響之外,就只有他輕微的腳步聲了,更看不到別的半個人影。
張飛狐很是奇怪,因為除非是雨雪天,張嬌月都會到這園子裡來的,因為她是坐不住的,但她又沒別的地方可去了。而現在午飯已過,更是她最活躍的時候,可……
雖然張飛狐感到奇怪,但他卻並沒有去思索,因為他用不著去想,他已經從通往張府後院的另一個小門洞中穿出花園,往張嬌月的臥房走去了。
才進入張嬌月的小庭院,張飛狐便見得一個人正坐在通往張嬌月臥房的樓梯口。
這個人正是張嬌月的貼身丫頭綠蘭。
綠蘭雙手肘頂著兩個膝頭兒往上撐著臉頰,滿臉的不高興,也不知在想什麼,竟連張飛狐走到跟前也沒有發覺。直待張飛狐輕輕地咳了聲才驚醒過來,急急站起來手足無措地道:“三爺……”
張飛狐笑道:“你在想什麼來著?怎麼這麼出神的?竟連我來了也不知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綠蘭忐忑不安地低垂著頭,但眼睛卻在偷偷瞄著張飛狐。
“小姐呢?她在幹什麼?近來都幹了些什麼?”張飛狐抬頭朝樓上望了望。
“回三爺。”綠蘭看得張飛狐沒有因為她的怠慢而生氣,終於輕輕鬆了口氣,道:“小姐這幾天都沒幹什麼來,只天天都守坐在窗子邊,一個人呆呆地望著窗外,也不知在看些什麼。奴婢恐怕小姐會坐壞了身子,可小姐就是怎麼說也不肯到外面走走,就是看見了外面有好看的花呀鳥呀蝴蝶呀什麼的,也不想去弄來玩了。奴婢不知小姐為什麼事會這樣,所以才也擔心,正想著有什麼好辦法可讓小姐再變回原來那個樣兒來,但還沒想得什麼法兒,三爺您就來了。”
“是嗎?”張飛狐皺了皺眉頭,想了想,道:“小姐現在還坐在窗子邊?”
“應該是的。”綠蘭道:“奴婢這就去告知小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