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鴛盟當年被叫魔教還是有道理的,不僅僅是笛飛聲這個盟主殺人如麻,其中大部分盟眾手段也都不太溫和就對了。
玉紅燭作為金鴛盟的十二鳳之一,手上的人命可不比笛飛聲手上少。
做城主這些年,她的行事手段也不見溫和。
只是礙於百川院的存在,比較低調罷了。
刑堂,顧名思義就是行刑的地方。雖然百川院不允許私刑,但玉城可不是守規矩的地方。
玉紅燭剛走到刑堂門口,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這味道可算不上好聞。
她有些嫌棄的用手帕掩住口鼻,稍微阻擋了一點氣味,才緊蹙著眉頭走了進去。
見城主光臨,刑堂裡的人都停下手裡的事,齊聲問號。
一個侍衛搬來一張軟椅,小心翼翼的在玉紅燭身後放好。
等玉紅燭坐下,幾個侍衛動作迅速的將玉穆藍拖了上來。
此時的玉穆藍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了,身上上好料子的衣服現在沾滿了鮮血,破破爛爛的。
被拖進刑堂後,玉穆藍首先就捱了一頓鞭子。
那把鞭子是鐵製的,上面佈滿了尖銳的倒刺,抽在人身上能撕下一塊肉來。
沒抽幾鞭,玉穆藍就痛昏過去了。
玉穆藍這輩子吃過最大的苦,也不過是練功時的那點苦。
一身細皮嫩肉,從來沒遭過罪,根本受不了這等酷刑。
不過行刑之人可沒有憐憫之心,一盆冷水將他潑醒,又拿起鞭子繼續。
而且更過分的是,他還用鞭子沾了鹽水再抽,鹽水碰上傷口,滋味可見一斑。
這倒不是玉紅燭的吩咐,主要是刑堂的人收了好處,才有了這等巧思。
雖然這些年來,兩人幾乎沒同過房,但是玉穆藍一直都是玉紅燭名義上的丈夫。
玉紅燭雖然不與他親近,但對他還算客氣,從來不會讓男寵越過了他的地位。
玉穆藍一向自恃身份,對玉紅燭後院的男寵們很是不恥,清高孤傲得很。
就衝這一點,玉紅燭那些男寵們也不可能放過這種落井下石的機會。
痛打落水狗,誰不喜歡?
再加上對他用刑是玉紅燭親自下的令,收了銀子的侍衛,自然樂意順水推舟,不過是下手重點罷了。
此時玉穆藍像條死狗一般癱在地上,頗為費勁的抬頭望了一眼穩坐高堂的妻子。
玉紅燭背對著光,臉上的表情隱藏在陰影裡,晦暗不明。
那雙冷靜犀利的眼眸不帶一點感情的看著他,彷彿看的不是她的丈夫,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他費勁的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朝著玉紅珠的方向,似乎想抓住點什麼。
“紅燭,饒了我吧……求求你,看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
玉穆藍聲音嘶啞,喉嚨似乎被灌了沙子,說話時火燒火燎的疼。
他想抓住玉紅燭的裙襬,但他夠不到。他身上的傷重到甚至無法往前爬。
只能拼命的往前伸手,用力到整隻手都不停的顫抖。
“城主,這是他的供詞。”
刑堂的主事恭恭敬敬的遞過來一份口供,都是剛剛從玉穆藍嘴裡撬出來的。
玉紅燭拿過供詞隨意的看了兩眼,臉上的表情逐漸嚴肅了起來。
她放下手中的帕子,雙手拿著供詞一字一句的認真閱讀,越看臉色越黑。
玉紅燭眉頭緊鎖,看到最後甚至怒極反笑。
“玉穆藍,你可真是好樣的。多年夫妻,我竟不知你還有如此心機。
你可真是扈江蒲家的好兒郎啊,時時刻刻不忘傳宗接代的重任。
只是你配嗎?當年你爹好賭成性,把家底輸個精光,你為了有口飯吃,厚著臉皮當了了我玉城的贅婿。
自己巴巴的改了姓,在我玉城錦衣玉食了這麼多年,自己都忘了?
你如今都不姓蒲了,傳哪門子的宗,接哪門子的代啊?
難不成你還想跟我玩三代還宗那套?你當我玉紅燭是泥捏的不成?
呵,你還真是你爹的好兒子啊,不光學了他百里控絲浴火千變的絕活,還學他賭博?
這些年,吞了我這麼多錢,膽子不小啊。”
放下供詞,玉紅燭從位子上站起來,慢條斯理的走到玉穆藍面前。
狠狠的踩住玉穆藍伸出的手,重重的碾了兩下。
這時,玉紅燭臉上的表情甚至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