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鳴宇沒有理她,依然蹙眉不語。
陳吉祥拉上門,有些心虛,侷促地站在門口,一如當年剛穿書,面對佐鳴宇的時候。
“醫衛說你這兩天都住在明心堂。”佐鳴宇終於開口說話。
陳吉祥低頭不語,表示預設。
“華辰還以為是我安排的,你到底想怎麼樣?”佐鳴宇抬頭看著她,長長的柳葉眉蹙起來,秀麗的眼眸中帶著怒火。
“我喜歡華玦。”陳吉祥半晌憋出幾個字。
佐鳴宇“呼”地站起身,幾步走到陳吉祥面前,壓著脾氣說:“你是不是瘋了。”
“我想和他在一起,我們已經過夜了。”陳吉祥和盤托出,抿著嘴,抬頭迎著他的目光。
佐鳴宇幾次張嘴都說不出話來,眉毛擰成一團,眼眸中是震驚和無奈。
“你太令我失望了。”他聲音發顫。
陳吉祥的眼圈紅了,她使勁咬著嘴唇不讓眼淚流出來。
佐鳴宇從她臉上移開眼眸,臉色陰鬱地轉身走到長窗前:
“我不該把你再次帶到華辰的生活中,讓他再經受一次打擊,這是我的錯。”
陳吉祥很委屈:“你騙我說華辰病情有反覆,我才回太子府的。”
佐鳴宇苦笑一聲:“恐怕他的病情真的有反覆,你也不在乎了吧。”
他揹著手轉過身,窗外的陽光輕柔地灑在他身上,給他俊逸的輪廓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他的髮絲整齊的披在身後,溫潤如玉。
“你離開明心堂吧,不要打著我的名義欺騙華辰。”他壓制住內心的狂瀾,平靜地說。
陳吉祥瞪大雙眼,幾乎是驚恐地搖著頭:“我不走。”
“吉祥,什麼都要是不可能的。”
“我和華玦在一起,我們就不是朋友了嗎?”
“你說得對,你做了安王妃,也不必有我這個朋友了。”佐鳴宇說著重新坐到案桌邊,拿起一本病札:“我要忙了,你去安王府吧。”
陳吉祥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根本接受不了佐鳴宇的態度:“我離開華辰,你就翻臉無情,我又沒有對不起你!”
“啪!”佐鳴宇把手上的醫札拍在桌案上,他眉宇間原本的溫和被怒意取代,雙眸如同被烏雲遮蔽的星辰,嘴角緊緊抿著,呼吸變得急促,胸膛起伏。
“你摸著良心想想,我對你如何,你這麼選擇的時候可曾想過我的感受!”佐鳴宇眼圈也紅了,他吼道。
佐鳴宇說不出口,只要吉祥和華辰在一起,自己就可以永遠站在她身邊,光明正大的關心她。
現在她決定跟華玦,自己就再難靠近她了,華玦早就忌憚他們天天在一起,才把他塞到朝中做官。
陳吉祥泣不成聲,佐鳴宇看的心痛,覺得剛才不應該那麼吼她。
他站起身,走到陳吉祥身邊,幾乎是用哀求的語氣說:
“如果,你真的捨不得我,”佐鳴宇的眼淚還是沒忍住地掉下來:“就回到華辰身邊,行嗎?”
門外,華玦聽到這裡,慢慢轉身離開,眼眸中滿是陰霾。
今天晚上他要駐營,想抽空回來看看陳吉祥,沒想到聽了這麼個門聲。
“你晚上在這裡守著她。”華玦對張檢說。
張檢有些為難:“安王,晚上就不必了吧,我還是跟著您去駐營……”
華玦瞥了他一眼,他連忙低下頭。
時下立冬,好多人都病倒了,晚上,明心堂一片燈火通明。
佐鳴宇和醫師們忙的不可開交,他轉頭一看,華玦的副將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發呆。
“安王呢?”
“他今晚駐營。”
他知道了,華玦讓副將看著吉祥,怕她和自己有什麼事。
佐鳴宇心想: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他自己偷偷和吉祥暗度陳倉,就以為別人跟他一樣,自己若是想和吉祥怎麼樣,還用等到今天。
他來到配藥房,看陳吉祥在認真配藥。
“別忙了,你現在需要休息。”
陳吉祥點點頭,眼底還有點紅。
其實有句話佐鳴宇如鯁在喉,他努力了幾次還是開不了口,他轉身離開,但又轉回來,關上門:“吉祥,我想問你一句話。”
“什麼?”陳吉祥睜大眼睛問。
佐鳴宇覺得鼻子發酸,他抿了抿嘴唇,控制住顫抖的聲音:
“你若對我有情,為什麼離開華辰不選擇我;你若對我無情,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