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攝政太后和攝政皇后合權為一,得到了群臣的認可,兩個女人的權利互相制衡,更利於皇權的穩定。
和瑰宮,華玦和皇后分坐榻桌兩側。
皇后看著手中的詔書,滿意地點點頭。
華玦將一碗藥推到她面前,那是他剛在御藥房調製的。
“你不會想毒死我吧。”皇后瞥了一眼冒著熱氣的藥湯,看著他說。
“我很想那麼做。”華玦盯著她,濃黑的劍眉壓得低低的,眼底通紅,泛著淚光。
皇后將手撫到他手背上。
華玦甩開她的手,低吼:“喝!”
皇后遲疑一下,眉心微蹙,端起藥慢慢喝了下去。
華玦閉上眼眸,兩行淚滑落臉頰。
他站起來,轉身往外走。
“小玦。”皇后在他身後低沉緩慢地說:“那時候我不受寵,你我相依為命,就像現在的吉祥和阿蕭,如果你不是我兒子……”
“母后,”華玦打斷她,濃眉緊蹙,長長吸了口氣:“從此你我恩斷情絕。”
說罷,他決絕離開。
皇后有一瞬間的黯然,她微微嘆了口氣,隨即恢復常態。
登基大典。
晨光初照,皇城金碧輝煌。
吉時。
彩旗飄揚,經幡搖曳,華蓋高舉,鐘鼓齊鳴。
新君華辰著絳色雲錦袞服龍袍,頭戴十二旒玉藻冕,在奉天門禱告,繼而走進奉天殿,坐在龍椅上。
文武百官按照官職高低依次進入,行五拜三叩頭的大禮。
翰林官員在詔書上蓋上大印,禮部尚書將詔書捧至承天門,宣讀詔書,昭告天下。
禮畢,開始冊封皇后。
禮部送來金冊、金寶,宣制官於殿中,宣讀攝政皇后陳吉祥的冊封詔書。
新後陳吉祥,著深青翟紋鳳袍,頭戴九龍四鳳冠。
禮部本來是由大學士、尚書各一人充當冊封的正、副使,這次是攝政王和首輔宰相佐鳴宇來擔任。
佐鳴宇一身靛青色錦袍,眉眼如畫,清冷雅緻,他伸出手,眼眸溼潤,輕輕對她說:“你終於還是做了華辰的皇后。”
她將左手輕輕放在他的掌心,動容地說:“我們三人共進退,終於等到這一天。”
華玦走過來,明黃色的繡金蟒袍,身姿挺拔,威嚴華貴,他眼眸有些許傷感,唇角依然彎起,伸出手:“把你親手送給別人,這還是第一次。”
陳吉祥調皮地衝他輕輕皺了下鼻子,將右手放在他掌心,輕輕在他手心劃了一下。
兩人一左一右託扶著陳吉祥的手,步入奉天殿,宣讀冊文、寶文,行禮。
華辰從寶座上站起身,伸出手,她將手交給他,華辰牽引著她坐在身邊,他熱淚盈眶:“吉祥,我心滿意足。”
五公主華洛率領一眾公主王子給她跪拜道賀,陳吉祥上前扶起她:“公主更加英姿颯爽。”
華洛嘴角一勾,挑眉說:“你還是改不了喜歡拍我馬屁的毛病。”
百官和使節上表行慶賀禮,有一份是西藩邊境發來的賀函,阿吉茲送給她一根華麗的七彩羽毛,祝她鳳飛於天,迎風展翅,自由翱翔。
接下來,帝后要在太和殿廣場接受百姓的朝拜祈福。
吳越站在陳吉祥身側,一身靛藍色繡金飛魚紋錦袍,烏髮束起,頭戴雲紗冠,眉目清秀,俊朗不羈。
陳吉祥左顧右盼,目光在無數陌生的面孔中穿梭,終於找到那個熟悉的影子。
容瑾也看到她。
他站在那裡,彷彿時間倒流,回到了他們初見的那一天,她倉皇中闖進他的轎子,他將手指豎在唇邊。
容瑾默默看著他,一身月白色的束腰短衫,依然是挽起袖口,露出一截好看的手臂,柔密的烏髮束在腦後,髮梢披在肩膀上。
鳳目帶淚,唇角彎彎,溫暖熟悉,能融化世間所有冰冷。
周圍的世界變得模糊,陳吉祥的眼中只剩下他。
他將手指豎起,輕輕放在唇邊,一如當初,她挑起唇角想笑,淚水卻從眼眶中流出。
他們之間的距離,不過幾步之遙,卻彷彿隔著千山萬水。
陳吉祥戀戀不捨地走過,容瑾蹙眉低頭,有人將手放在他肩膀上,轉頭一看,是齊舒。
“放心,漫說當了皇后,她就算當了皇上,也最愛你。”
齊舒高低眉戲謔地說,張檢和霍加也笑著走過來,他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