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華玦抽噎著說:“那時我才十七歲……”
“少拿年齡說事,容瑾才十九歲,也比你現在知道廉恥!”陳吉祥一邊穿衣服一邊吼他。
“我當時被父皇和軒親王誣陷,差點就進了天牢,是母后給我出的主意,我才能苟且逃生。”他嗚咽。
“你那些側妃,都是照著你母后的樣子找的,你以為我瞎嗎?”陳吉祥跳下床。
她從書架上找出信紙,拿出筆墨紙硯。
許久,華玦坐起身,拉過被子蓋住身子,有些想挽回剛才沒有完成的事,試探著輕聲問:“你給誰寫信?”
“給容瑾。”
華玦蹙眉委屈地低下頭。
“華辰答應給容瑾單獨一個府邸,等修繕好,我帶著阿蕭和吳越、霍加一起過去住。
平日裡讓吳越教阿蕭拳腳,容瑾教他讀書,霍加給他做飯,我們其樂融融。”
陳吉祥語氣輕鬆愉快。
“你怎麼安置我?”華玦怯怯地問。
“你是攝政王,還需要我安置嗎?你一般是……王府和後宮來回跑吧。”她言語刻薄。
“吉祥,你是不是恨我?”他眼眸溼潤。
“你覺得呢?”
陳吉祥站起身,把信塞到信封裡,側眸看著他,眼神冰冷仇恨,隨即轉身離開。
華玦將臉埋進手掌,深深嘆了口氣,帶著抽噎。
兩天後。
陳吉祥帶著吳越,和佐鳴宇來碼頭接容瑾和霍加,這次連齊舒也一起請來參加登基大典。
“容瑾!”
陳吉祥像鳥雀一樣向容瑾跑過去,然後撲到他的身上,容瑾抱起她,她雙腿夾住他的腰身。
齊舒覺得眼睛快瞎了,皺著眉說:“注意點形象!你都快成皇后了,成何體統。”
陳吉祥開心地看著容瑾,容瑾偷偷衝她皺了皺鼻子,放下她。
她指指身後的吳越:“吳越你認識的,他追隨我,以後和我們都在一起。”
容瑾有些意外,吳越眼眸一轉,走過來,嘴角一挑:“容瑾,以後相處多包涵。”
他連忙點點頭,看著陳吉祥,有點不知所措,吳越舌尖頂了頂腮,側眸上下打量他。
陳吉祥拉過後面的霍加,笑著說:“別怕,現在攝政王欺負不了你們了。”
“吉祥,別亂說話。”佐鳴宇制止她。
“走,你們先住太子府,容瑾的府邸修繕好,我們一起搬過去,再帶著阿蕭。”陳吉祥開心地拉著他們上了車輦。
太子府。
陳吉祥帶他們來到別苑,站在院子中間指揮:“容瑾,你先和吳越、阿蕭擠東廂房,霍加,你和張檢擠西廂房。”
僕役丫鬟們忙著給他們收拾,阿蕭抱著霍加的脖子不放,霍加看到他會說話了,高興地落淚。
容瑾對上鎖的上屋有些疑惑,他用詢問地目光看陳吉祥,陳吉祥大咧咧說:“他做錯事,被我鎖起來了。”
此時華玦支著腿坐在內間床上,手臂搭著膝蓋,蹙眉聽著外面嘈雜的聲音,憋屈地嘆氣。
夜幕低垂。
別苑的三間房內,都沒有睡著。
東廂房。
阿蕭是睡著了,容瑾和吳越各懷心事,都睜著眼睛。
“你也知道阿蕭的身世吧。”吳越先開口。
容瑾輕輕嗯了一聲。
“吉祥說攝政王把你欺負的死去活來,你都沒有說?”
“這種事有什麼好說的。”
吳越側眸看了他一眼,轉過頭,枕著手臂,戲謔:“吉祥說那方面我肯定不如你,你教我兩招?”
容瑾臉頰通紅,羞澀難當,他蹙眉轉過身背對著吳越,不再開口。
“這麼小氣。”吳越仰頭躺在枕頭上,心裡很不服氣。
西廂房。
霍加問張檢:“吉祥和攝政王又怎麼了?”
“唉,一言難盡,他們倆,一會好了,一會惱了,哪次不是鬧得天翻地覆。”張檢說。
看霍加有點欲言又止,張檢說:“有個好訊息告訴你,吉祥要給你大哥封帥。”
“啊?!”霍加一下坐起來。
張檢笑著說:“看把你高興的。吉祥現在是攝政皇后,她有權這麼做。”
華玦自己待在上房,他默默坐在床上,沉浸在黑暗裡,如同他的心,在荒蕪的暗夜中迷失方向。
陳吉祥站在院子裡,初夏的涼風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