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吉祥在桌子上擺弄起來,當她將火鹼放到石碗裡,加水,放人白磷片,用火燭點燃的瞬間,一朵巨大的藍綠的火焰在空中飄飛!
幽綠的光芒,忽明忽暗,緩緩飄浮,火焰甚至穿過陳吉祥的身體,她如妖魅一樣神秘迷人。
華玦和寒江都為眼前的情景震驚不已。
“娘娘,您怎麼做到的?!”寒江一把握住陳吉祥的手臂。
“放手。”華玦的低沉的聲音響起。
“以後再解釋,你帶上我要的東西,馬上走。”陳吉祥拍拍寒江的肩膀。
“去哪?”
“刑部大牢。”她眼眸中露出自信的光。
華玦微微抬起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翌日。
刑部將容瑾從太子府帶走,押往刑部大牢。
容瑾特意讓吳越帶阿蕭去太子學堂,然後最後一次整理好他的衣物書本,默默和官差離開太子府。
“容瑾!”
他好像聽到吉祥在喚他,猛然回頭,卻空無一人。
他們的一切永遠留在過去的時光裡,小小的四合院,月光下的疊席上,醫舍的帷幔中。
最後,消失在那個遙遠的冬日,宮牆中,黑暗溫暖的夜晚裡。
他微微笑了,心中甜美,就算是他偷來的,也是真實存在的,嫣知他這一生,不是偷來的時光。
刑部大牢。
幽暗壓抑,火把的光線搖曳不定,空氣中有血腥味,容瑾看到,那裡有很多人在等他到來。
他們仇恨地看著他,摩拳擦掌,要將最殘酷的刑罰用在他身上,以償還親人所受的屈辱,和失去的生命。
容瑾眼神畏懼閃爍,他呼吸急促,緊張地低下頭。
獄卒將他押入牢房,用鐵鏈將他的手腳綁在十字型的木架上,上面沾滿了幹了的紫黑色血跡。
最後獄卒瞥了他一眼,看到他嫵媚俊秀的臉頰,露出些許遺憾,假如他不是處以極刑,還可以留著取樂。
他走到外面跟那十幾個人說:“大人們,你們要一個一個來,有點分寸,確保他活著,萬一中途死了,後面的人就沒有機會了,明白嗎?”
容瑾驚懼地聽著他們的對話,開始渾身顫抖,冷汗順著鬢角流下來,他緊緊咬著下唇。
皇帝、攝政王都權衡利弊捨棄了他,如同父兄的佐鳴宇也無奈放手,吉祥還會要他嗎?
第一個人走進來,是殷薔小姐的父親,翰林學士殷力,他手中拿著一把粗粗的皮鞭。
憤怒讓他的臉扭曲變形,咬牙切齒地說:“你斷送我女兒一生,否則她應該是當今的皇后!”
容瑾輕聲說:“對不起。”
“你去那一邊和她說吧!”他揮起鞭子,將滿腔的仇恨發洩到容瑾身上。
良久,後面的人等不及了,怕他提前打死容瑾,讓獄卒去催,獄卒上前拉住他:“殷大人,可以了,輪到後面的人了。”
殷力累得氣喘吁吁,他還想揚起鞭子,無奈被獄卒拉了出去。
容瑾遍體鱗傷,口中的血順著下巴滴下來,他喘息著,看到第二個人走進來。
這是驃騎將軍的母親,她手裡拿著一把鐵錘。
“這一天我等了太久的時間,我女兒瘋了,你知道嗎?你所受的痛苦不及她萬分之一!”
她用盡一個婦人所有的力氣,揮起鐵錘對著他的手臂砸下去——
“啊——”容瑾一聲慘叫昏了過去。
獄卒打來一盆涼水,“嘩啦——”將他潑醒。水合著血順著他的臉頰流下,他喘息著,血滴到眼睛裡,視野一片血紅。
獄卒拿著盆子出來:“你們等一會,要麼他很快就死了。”後面的人憤憤不平,責怪前面的人下手太重。
忽然,牢房的火把熄滅了。
“怎麼回事?快去把火把點亮。”大人們對獄卒說。
牢房裡陰冷刺骨,瀰漫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慄的寂靜。
一陣陰風吹過,屋子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閃爍,幽綠的光芒,忽明忽暗,有生命一般,緩緩在地面上飄浮。
“是鬼火!”有人率先喊了一聲。
“難道是我死去的女兒回來索命了?”殷力激動地說。
火焰越來越多,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充滿敬畏。
須臾,藍綠色的火焰被不可名狀的力量牽引著,漸漸連成一片,出現三個字——
莫傷他。
火焰搖曳,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