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安堂。月夜。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斑駁的灑到床上。
齊舒挽著袖子,換了三盆水,給陳吉祥擦洗手臂手心和腿腳,勉強讓她的溫度不再上升。
陳吉祥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嘴裡低聲呢喃一些聽不清的話語。
齊舒想給她擦擦後背,站起身,托起她的脖頸和大腿,沒想到她的頭髮扯到肚兜的繩子,他去拉頭髮。
可能力氣大了點,陳吉祥“哎呦”一聲,醒了,她一掙扎,齊舒正好把她的肚兜給扯下來了。
齊舒趕緊起身,一看手裡還抓著人家的肚兜。
陳吉祥迷迷糊糊看看四周,又看看了站在床前的齊舒,低頭髮現自己清涼得很,驚呼一聲護住胸口,伸手去抓齊舒手上的肚兜。
齊舒眼看她從床上要翻到地上的水盆裡,腦子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去接著她。
該摸的不該摸的都顧不上了,好歹抱住她又把她放回床上。
陳吉祥氣急敗壞:“無恥之徒!”
她衝著他的手臂就咬了一口。
齊舒“哎呦”一聲,一腳踩在水盆裡,“咣噹”他腳下打滑直接壓在陳吉祥身上。
想起身,右手一抓,又扯到她的衣服。
齊舒一股血往頭上撞,他大喊一聲:“別鬧了!再動我就把你給攝政王!”
陳吉祥也沒有力氣了,喘息著躺在他身下:“我不動,你給我滾起來!”
齊舒面紅耳赤地從她身上爬起來,壓了壓氣,定了定神,心裡默唸色即是空。
然後把陳吉祥的衣服拉上來,到處找不到肚兜,一看在地上,已經溼了。
他拉過一床被子給她蓋上:“你老實點吧,和你扯上關係,我的腦袋就更保不住了。”
齊舒端著盆走到院子裡,打了清水把陳吉祥的肚兜洗了,晾在繩子上,心裡想著,明天趕緊拿走,不要留下證據。
等他回來一看,陳吉祥又昏睡了,摸了摸額頭,好在沒有再燒起來。
他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在床邊坐下,又回頭給她整了整被角。
齊舒把手放在膝蓋上,想著華玦今天居然沒有來,不知何意,也不知道會再有什麼舉措,自己還能護著她幾天。
他遲疑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看沉睡中的陳吉祥。
齊舒的臥蠶眉輕輕蹙著,高高的鼻樑下稜角分明的嘴唇不禁抿了抿。
剛才慌亂中的觸感還留在掌心,他嚥了下口水,覺得有種控制不住的衝動,握了握拳又鬆開。
他猶豫著伸手捏住她肩上的背角,輕輕拉下——
月光下看到剛才握著的絕美之物,他趕緊給她拉回去,深呼吸了幾口氣,嘟囔著:“紅顏禍水。”
次日破曉,一夜未眠的齊舒趕緊去院子裡扯下幹了的肚兜,來到陳吉祥床前。
他咬了咬牙,拉下她的被子,給她穿上,並把脖頸後面和腰上的帶子都繫好。
繫帶子的時候,他瞥了陳吉祥的臉,祈求陳吉祥千萬別醒,否則自己就沒臉再活著了。
最後給她重新蓋上被子,齊舒終於長出一口氣。
晌午,陳吉祥醒了,她摸摸自己的額頭,退燒了,穿好衣服下了床,晃晃悠悠的洗臉梳頭漱口……
忽然想起來昨晚好像齊舒來了,但是記不清楚。
她來到廳裡,看到齊舒正站在櫃檯前,身姿挺拔,儒雅靜默地看書,一改平時急功近利的樣子,頗有點佐鳴宇的氣質。
“你醒了?”他轉頭看她。
“嗯。昨晚……”她狐疑地問。
“昨晚回來以後,你就退燒了,然後我把你送到臥室,別的不知道,你現在好了嗎?”他推的一乾二淨。
“哦……不燒了。”陳吉祥摸摸額頭:“就是腳還有點疼。”
“那等容瑾回來給你上藥吧,男女授受不親。”齊舒轉回頭繼續看書,心裡慌得一批。
陳吉祥沒理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桌邊坐下。
齊舒偷偷瞥了她一眼,眼眸不由自主的停留在君子不該看的地方,趕緊把注意力放回到書本上,可是上面的字好像一個都不認識。
他覺得自己的腦袋左右是保不住了。
不多時,容瑾回來了,陳吉祥跟他細數昨天齊舒怎麼把她折騰到崴腳加發燒,齊舒遠遠站著不置可否。
容瑾告假帶陳吉祥回家,齊舒給他們叫了轎子。
他站在吉安堂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