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武這個傻憨憨,竟然未受春夢鬼的影響,靈魂乾乾淨淨,一片空白。
此時還未過三更,最震驚的,當屬那些衙吏。
宋瀾挑眉,不免有些懷疑起這些衙吏的真實性。
這些人看起來,可不像是對這凶宅之事兒,毫不知情的樣子。
倒好像是早就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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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
謝老夫人臉色陰沉:“你們也都做那個夢了?”
謝家人全都點了點頭,面有懼色。
嘴上說是夢,可那夢,實在是真實的可怕,且——“宋瀾的嫁妝,已經全都不見了。”
眾人頓時更面如菜色。
夢裡,他們不知道是怎麼了,明明意識十分抗拒,身體卻根本就不聽使喚。
宋瀾說什麼,他們便都乖乖的去做什麼了。
最後只能眼睜睜,看著宋瀾拿走了剩餘的全部嫁妝。
“也是個沒心肝白眼狼!”
那麼多的嫁妝,竟然眼都不眨的,全都拿走了,一件兒沒有給他們留!
“她一個人,難道能花完那許多錢不成?做什麼非要全都拿走!倒是苦了咱們,往後沒了進項,怕是下一頓飽飯在哪都要不知道了。”
這些年,謝家上下,可全是靠著宋瀾名下鋪子裡的進項,才能過得如此風光體面。
否則就靠著謝尚齊的那點俸祿,跟同僚出去吃幾頓酒,稍稍揮霍幾回,就分文不剩了。
宋瀾還留下了一盆豆綠牡丹。
“也不知道那死丫頭,究竟是裝的什麼神,弄的什麼鬼。”
說這上面的花,每一朵,就代表謝家一個人的命。
花落,命斷。
可那老道在時,宋瀾就剪掉了一朵。
但他們都好好的坐在這裡,沒有什麼事兒……
誰都沒有注意到,往日話最多,最會添油加醋拱火的汪氏,格外安靜。
“老祖宗,咱們該怎麼辦啊?”
謝家人紛紛看向謝老夫人,將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她的身上。
“自打春日宴那事兒之後,宋瀾這死丫頭,就處處透露著古怪……”
謝家老三板著臉:“我聽明兒回來說,宋瀾當時是落了水的!”
他沉聲分析:“會不會落水的時候,衝撞到了什麼?”
“不然這兩天的事兒,怎麼會這般邪門?”
“連大哥大嫂都變得不正常了,整日嚷嚷著元意回來了、有鬼之類的胡話。”
謝老夫人沉思。
過了好一會兒,才道:“老三說的有理……”
就算沒有撞邪,也得找“大師”來,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只有宋瀾撞邪,他們謝家才能洗白。
否則,往後他們謝家,也不必在京城立足了。
光是霸佔外孫女\/外甥女的嫁妝,吃自家女婿絕戶,就足以讓他們的脊樑骨被戳斷!
“確實要找大師來,給宋瀾瞧瞧了。”
謝老夫人喃喃幾聲後,下定了決心,謹慎道:“只是,要想堵住悠悠眾口,怕是還得請靈真道長那樣的人物來瞧才行。”
可靈真道長,又豈是他們這樣的小門小戶,能夠請來的?
“要不,去求章家幫幫忙?”
謝老二提議道:“我看,章家好像也沒有想放棄這門婚事兒的樣子。”
“不然只怕早就派人來退還定親信物,取回婚書了。”
說著,不免嫉妒:“這丫頭還真是夠好命的。”
謝老夫人沉思良久。
“老二說的有些道理。”
“如果能求得章家幫忙,請到靈真道長的可能,就更大了些。”
得到肯定的謝老二頓時喜不自勝,急不可耐的攬活上身:“那我明兒就讓人送拜帖到章家!”
最好能趁此機會,跟章家人搭上些關係。
往後有什麼好差事兒,他也能得些機會去運作。
謝老夫人點了點頭:“可行。”
沒來得及開口的謝老三,慢了一步,錯過了與章家搭上關係的機會,氣得不行。
索性哪壺不開提哪壺:“那這花怎麼處理?”
他指了指屋中間擺著的豆綠牡丹。
宋瀾可是說了,這花代表著他們的命數。
花落,命斷。
果不其然,謝家人一聽他提到花,臉色頓時就難看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