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鷗第一次見到姜鸝的時候,她還不姓姜。
谷俐的上一段婚姻是在國外結的,丈夫是個留洋人,姓艾。說是因為夫妻感情不和,谷俐就回到了國內找了份珠寶銷售的工作,就在某個酒局上認識了姜越。
當然這是他們這對夫妻對外的版本。
小的時候,姜鷗其實內心也很疑惑,為什麼自己的父親對待自己老婆跟前夫生的孩子這麼好,各種待遇都在這個親生女兒之上。
後來才明白,原來他們早已暗度陳倉。
媒體還大肆宣揚什麼久別重逢,念念不忘的。在姜鷗看來,都是這對夫妻為了磨平自己母親跳樓的輿論而使用的陰險手段。
本來打算等自己大學畢業後,離開這個傷心地,留居國外。
找一處環境優美的地方,過一過慢生活的日子,一貓一狗,好不自在。她明白,逃避雖然可恥,但真的很管用……
可結果……
她們偏不讓自己好過,明裡暗裡給自己釘子吃,更甚至拿她們自己設局。
姜鷗這些年一直在想,自己的母親莫名自殺,父親對外說是產後抑鬱一直沒有治癒而跳樓,但自己並沒有盛緣珠寶的股份,如果這對母女的目的是公司的話,自己並不會成為障礙,那她們這麼苦苦相逼的原因,
究竟是什麼……
“姐姐,姐姐,你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一回神,姜鷗就看見姜鸝已經站在自己的面前,一臉委屈的看著她。相比六年前的她,似乎變了許多。
咦~
這眼睛變大了不少,鼻子也挺了不少,這下巴更是尖了不少。
目光下移,這胸……
看來這些年她對於自己的身體,還蠻“努力”的嘛!
姜鸝感覺到對方的視線,不自在的攏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真是沒有禮貌,一直盯著對方看,也不打招呼。” 那鴕鳥弟一看自己的二姐來了,又開始來勁了。
這時姜鷗再也忍不住了,這一次兩次的,再不發火,還當自己是軟柿子呢!
“一個搞大別人肚子還讓對方打胎的媽寶男,還指責對方沒有禮貌,真是天大的笑話!”
一挑眉一抬眼,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濃濃的壓迫感讓姜鳴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但他轉念一想,自己的媽媽和二姐都在身邊,害怕什麼,假裝鎮定的死瞪著對方。
姜鷗再說回打胎這件事後,谷俐也明顯感覺到身邊的姜越又不高興了。她斜眼看了一下姜鷗,但姜鷗直接眼神看過來,直視著她。
谷俐這才意識到,不一樣了,自己當初的策略是不是錯了,不應該逼對方這麼狠的,
但現在說什麼也晚了……
“先生,夫人。晚飯準備好了,要不要準備開席?” 王媽適時的走了出來,原來她在壁櫥後面接收到了谷俐給她使了下眼色。
恰到好處的打散了些壓抑的空氣。
“姐姐,你不生氣了就好,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說說話了,吃飯的時候坐我身邊吧~”
姜鸝笑嘻嘻的挽過姜鷗的胳膊,好似她們就是無話不談的好閨蜜。
“你這姐姐,姐姐叫的也怪親密的。為了你們,我還不值得生氣。還有啊,這是我家,
按長幼有序,我應該坐在父親的旁邊,而你在我的下位,懂?”
姜鷗說完,看著對方有點僵硬,快笑不下去的臉,覺得這綠茶妹的功力還有待提高嘛,才這麼一會兒,就裝不下去了。
“你姐姐說的對,雖然這些年你姐姐並不在家,但既然回來了,就要按照順序來。”
喜歡和稀泥的姜越又出來說話了,姜鸝只能尷尬一笑,找補說:“爸爸說的是,是我忙的糊塗了。”
“這孩子為了設計珠寶,忙的暈頭轉向的,居然說了幾句糊塗話。” 谷俐也順勢搭腔道。
姜越看著姜鸝有點疲憊的臉色,也安撫道:“還是身體要緊!”
“多謝爸爸關心!” 姜鸝又甜甜一笑。
看著這其樂融融的一家子,姜鷗突然間笑出了聲,不知道是笑對面那群人的虛偽,還是自嘲自己當初付出過的真心。
……
二十三年前的盛夏,姜家。
五歲的姜鷗在花園裡正一朵一朵的摘著最鮮豔的花朵,打算編個小花環送給來這邊客居的小妹妹。
“呼,終於摘完啦!” 姜鷗抬手擦擦汗,跑回裡面。
一步一個臺階的走向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