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解剖是什麼樣的體驗?
刀尖刺破面板,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刃緩緩滑落。
血液砸在了反光得宛如鏡面的pvc地板上,像是在光潔的地板上炸開一朵血紅色的煙花,發出清脆的“滴答”聲。
晨欣沉默的看著這一幕,她面色蒼白,咬緊了牙關,可一道因疼痛產生的悶哼,還是從她唇齒間溢位。
天蛇手裡的刀準確無誤的插入骨頭與骨頭的間隙之中,很流暢的就肢解掉了晨欣的右手。
暗紅色的光附著在晨欣的傷口處,過了一會兒,她就長出了新的右手。
新長出來的的右手還沒有來得及被套上鐐銬,趁此機會晨欣迅速的在他臉上抓出一道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天蛇“嘶”了一聲啊,疼的倒退了幾步。
然後默默掏出了一個防護面具戴在臉上,隨後便給她新長出來的手套上枷鎖。
可晨欣還是趁此機會,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幾道深深的抓痕。
“你就不能好好配合我工作嗎?”
晨欣嗤笑一聲,“那你就不能放我離開嗎?”
天蛇沉默了一會兒說,“我也只是按照上面的人的意思辦事,你理解一下……”
“我也只是按照我的心意做事,你體諒一下……”
“……”
天蛇沒有再說話了,只是轉身便離開了。
晨欣也重新閉上了眼睛。
這個地方沒什麼好看的,充滿了各種刀具,地板和牆壁都反光的宛如鏡面,給人一種無情的感覺。
這裡不分晝夜,只有刺眼的燈光,二十四小時照亮著這個密閉的空間。
沒一會兒,天蛇全副武裝的回來了,他連根扯下晨欣的頭髮,用針頭抽取她的血液,用刀切割她身體表面的面板……
天蛇神情專注好像在進行什麼重大的研究,而晨欣就是他的研究材料。
……
刀刺進去的那一刻是不疼的,因為疼痛是具有滯後性的。
可隨之而來就是劇烈的刺痛,如同針扎,晨欣咬著牙,卻還是悶哼了一聲。
傷口伴有灼燒的感覺,暗紅色的光附著又是一陣發癢。
等天蛇走遠,晨欣才小聲說了一句,“小少爺……我好疼啊……”
“我……真的好疼……”
“我想……回家……”
好想「人鼠」、「人兔」……還有小少爺啊……
「人鼠」說發現了硝石,下一次見面要請他們吃水果刨冰……
也不知道小少爺在廣場上等不到我,會不會很著急……
我真的有點想他們了……很想很想……
還有要送小少爺的手串沒了,小少爺送的髮帶也不見了……
不知道小少爺找不到她會不會特別擔心……
……
時間如水,漸漸的晨欣也不覺得疼了,不是失去了知覺,而是已經習慣到了麻木。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耳邊偶爾能聽到遠方傳來隱隱約約的鐘聲,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聽了。
研究室牆壁上的刀具也不再嶄新如初,哪怕天蛇都有好好保養,但還是難免會留下一些難以擦拭的痕跡,刀好像都被血液醃入味兒了,連同刀刃都不再鋒利如初。
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晨欣冷眼看著牆邊的幾個箱子。
一個箱子裡放滿了她的頭,在它旁邊的那一個還放著她的四肢,另一個箱子則裝滿了她的內臟……
天蛇抓住自己的腦袋在房間裡走來走去,暴躁的抓撓著自己的頭髮,他的頭髮已經亂成了一個雞窩。
“為什麼還是不行呢?”
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晨欣的能力就是不行呢?
在這期間,他已經發現了眼睛是儲存「迴響」最多的部位。
可晨欣的能力真的很奇怪。
它無法被移植,就算移植成功了也無法兼備其他的「迴響」。
況且現在也不知道到底該滿足什麼樣的條件,才能成功得到她的「迴響」。
成功移植之後,也沒辦法使用其他的「迴響」。
換句話說,晨欣的「迴響」具有很強的排他性。
天蛇看了眼乾乾淨淨的晨欣,她被自己肢解了無數次,可身上卻沒有留下一個傷口,甚至於就連身上寬鬆破爛的長衫也是乾乾淨淨的。
衣服可以破損,但卻也不會變髒。